金钩镇最有钱、土地最多、买卖最大的大地主王兰臣家,坐落于金钩镇东南角,占地面积5晌,修得高档奢侈、豪华气派。
王家坐北山南,一丈八尺高的院墙是用青砖修建的,南大门前两侧立着两个威武雄壮的石头狮子,前院有三栋青砖红瓦的大瓦房,后院是风光旖旎的老式花园。
花园的北面还有东西两趟厢房,住着王家的长工。靠近北墙是一大溜猪马牛羊的圈舍。
为了尽快找出心目中认定的那个猎手,王兰君和鬼狐子各自带领手下,走进了他哥哥王兰臣家。
那一胖一瘦两个伪警官不离王兰君左右。
王兰君首先到他老娘房间,看望了年近古稀的老太太。
然后,走进客厅,见到了哥哥王兰臣。王兰君因为那天晚上来得匆忙,没顾得上回家看看。
这次回了家,哥哥王兰臣欣喜万分,立即吩咐下去杀猪宰羊,为省府主席弟弟接风洗尘。
置办妥帖之后,王兰君把鬼狐子和那一胖一瘦两个警官给他大哥引见之后,就开始了酒宴。
王兰君的大太太朱淑芬和四姨太马兰香,以及大管家庄有才、护院大炮手张强、二炮手李宝也被请来吃酒。
小鬼子占领金钩之后,苦了这里的老百姓,有的流离失所,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叫苦连天。
可是,王家因为有省府主席王兰君罩着,却依旧买卖做着,地租收着,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家里也是热火朝天、人声鼎沸,特别是省府主席衣锦还乡,更增添了喜庆的气氛。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主客喝得心烧耳热、心情愉悦,心中没有顾忌,说话滔滔不绝的时候,王兰君才恰到好处地切入了正题。
他让大家分析一下那天晚上,那个蒙面人在暗处搞偷袭,又连夜跟踪到秘密之地救走壮丁,杀死15位皇军,烧毁实验基地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太太朱淑芬见男人们要谈正事儿,就知趣地离开了酒席。四姨太马兰香,忽闪着一双妩媚的大眼睛,瞟了他小叔子一眼,也扭着前凸后翘的身子走了。
那一旁一瘦两个伪警官,没有喝酒,吃了饭也提前离开了。
“嘿嘿……”管家庄有才眨巴着一双小三角眼睛,谦逊地微微一笑。
然后,他抬起一张瘦弱的驴脸,抻着细长的脖子,首先开了口:不满二老爷省府主席,老奴以为那个……那个偷袭小鬼子,不……偷袭皇军的人,一定是咱金钩谁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王兰君笑着问道:“庄管家,你能不能说得具体点,倒底是什么人干的?”
“这……老奴可就拿不准了,咱这镇子300多户人家,几千多人口,会摆弄长枪短匣子、舞刀弄棒的人数不胜数,出了名的猎手也有几十甚至上百人,很难说呀……”
王兰臣说:“你他娘的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金钩人干的?那抗联的人一个个神出鬼没的,无孔不入,难道就不会是他们干的?”
“这个……也不排除,不过……大老爷,那个袭击皇军的人,就一个,就一个呀,抗联的人不可能就一个吧?”庄有才分辨道。
王兰臣瞪了大管家一眼说:“你怎么知道就一个人呢?兴许有同伙在暗处帮忙呢。”
王兰君又说:“还有几个疑点值得注意,那蒙面人骑着一匹花斑马,虽然蒙着面,却行动敏捷,武功高强,应该是一个年轻人,而且手里除了使用老洋炮,还有钢叉和弓箭。”
大炮手张强插嘴道:“这个……花斑马、钢叉和弓箭,这几样东西,在金钩镇这疙瘩几乎家家都有。不过,要是把这几样玩意儿加一块儿,同时使用的人,不一定能有太多,如果肯定是金钩人干的,也不难找。”
“哦……那你说说,都有哪几家这样的猎户?”王兰君眼睛露出一丝惊喜之色。
二炮手也插言道:“是啊,这样的人倒是也有几个,比如说石头、铁蛋还有小健……不过,我听说那天晚上石头和铁蛋都被皇军抓了壮丁,不可能是他们,那个西门家的小健倒是可疑,他正好符合这几个条件。”
“对对对……”庄有才又抢着说:“那个混蛋小子不光是个好猎手,还是个中学生呢,自称文韬武略,金钩第一。”
“他一个小毛孩子,算不上什么金钩第一,我年轻的时候,那才是文韬武略,金钩第一呢。”
王兰臣白楞一眼庄管家:“你没听说吗,西门健在那天晚上的前几天,到大草原上打猎的时候,被什么野兽给撞得七天七夜没睁眼,差一点见了阎王爷,怎么可能是他呢?”
王兰君又问道:“这个……还有谁值得怀疑?”
庄有才又说:“西门健不可能,但是他爹西门大山倒是可疑,他可是咱金钩一带出了名的好猎手啊。”
大炮手张强道:“也不见得,西门大山半个月之前就离开镇子到大山里打猎去了。”
“西门大山……”王兰君慢吞吞地说:“他可是小时候跟我一起长大的,有人跟我说过,也就是上次我写信让哥哥注意防范的人。”
“对对对……”一提到西门大山,庄有才似乎对他有什么积怨,添油加醋地说:“就是他!前些日子,奴才和大老爷商量,让他到府上当个炮手,他说啥也不干,奴才三顾茅庐,也没把他请来,一个不识抬举的穷棒子!”
王兰君严肃地说:“他极有可是有抗联的人,我正要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