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芬又摸一把眼泪,说道“当时买你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他家的大女儿,就是现在咱金钩西门家的梅花,为娘现在才知道。嗨,悔不该跟西门家发生那么多的矛盾,这都是命啊!”
“娘啊……儿女的命太苦了……”
雪花又抽泣着说:“娘,您给女儿拿上几块大洋,我明天去看看我那可怜的生身父亲一眼吧!”
“嗯……”朱淑芬点点头,从钱匣子拿出一大堆现大洋放到雪花的手里说:
“去吧,孩子。你已经长大成人,也懂事了,应该看看你的亲生父亲了,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哪个人没有亲生父母啊,你好好在他老人家面前尽尽孝道,让他好好看看病,再多活几年吧。”
翌日清晨,朱淑芬让管家庄有才备了一顶八抬大轿,挑选八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抬着雪花,向小洋山而去。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长白山草木青翠,满地山花浪漫,景色宜人。
雪花坐在轿子里,“忽闪忽闪”地走在山路上。她撩起轿帘,呼吸几口鲜空气,顿觉心清气爽,却无心观看长白山美丽的景色,只想快点见到自己的亲生老父亲。
那顶八抬大轿走了大半天,终于到了距离金钩三十多里地的小洋山。
轿夫们都是朱淑芬的心腹,很负责任,他们边走边打听,在村子东头找到一户两间小茅草土房的老韩家。
雪花走下轿子,忽然看见院子一棵小树上拴着两匹马。
她心想,这屋子好像已经来了什么人?
雪花瞪着大眼睛,有些疑惑,便径直走进去,恰好屋里的人往出来,他们走了个碰头。
双方一看,全都惊呆了。
屋子出来的三个人,一个是梅花她认识,一个是跟梅花长得差不多的年轻的少妇,还有一个跟西门健长得差不多的高个子男人。
“啊?”雪花的脸色有些惊慌,连忙停住了脚步,呆愣愣地看着他们惊讶得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么回事?”
梅花见了雪花喜出望外,忽闪着黝黑黝黑的大眼睛,首先开了口:“二妹妹你可回来了,你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说着,她上前几步,把雪花紧紧地抱在怀里痛哭起来……
雪花眨巴几下毛茸茸的大眼睛也湿润了,对梅花说:“你就是我的大姐韩梅花吧?咱们一个镇子子住了那么多年,竟然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世?遗憾了十几年啊!”
“嗨……”梅花说:“二妹子,我的亲妹子,以前不知道啊,还弄出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你和是小健同学,你们俩走得那么近,我……我还曾经恨过你,嫉妒过你呢。”
雪花抽泣几声,抬头看了赵大康一眼,问道:“他……他是谁呀?他怎么跟西门健长得一模一样呢?”
“哦,我忘了介绍……”梅花转过脸说:“这是快马店我曾经落脚那屯子的,你姐夫赵大康。她就是二妹妹韩雪花。”
“哦……”雪花冲大康微笑了一下,说:“姐夫好。”
雪花当然知道梅花是西门健的童养媳嫂子,而且梅花和西门健也有暧昧关系,就奇怪地问道:“可是,姐姐你不是……你怎么跟他……”
梅花知道她这话的意思,连忙说:“嗨,提起来话长啊,等有功夫姐姐跟你细说。”
大康憨厚地一笑,腼腆地走过来说:“二妹妹来了?快进屋吧。”
那位年轻的少妇也走过来,抱住雪花说:“二姐,咱们快进屋看看咱爹吧。”
雪花冲她一笑,伸出手亲热地拉住那少妇说:“你就是三妹子韩菱花吧?”
菱花点点头,留着既辛酸又幸福的眼泪,说道:“二姐呀,你可回来了,这些年让三妹想得好苦啊!”
说着,她扶着雪花走进屋子。菱花虽然对两个姐姐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她在父亲跟前长大,没少听父亲叨念两个姐姐。
走进茅草房,雪花看到屋里黑咕隆咚的,一张破旧的炕席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材的老人。
老人的身上盖着破被子,看来病得不轻。
老人头发全都白了,脸色也很难看,显得十分苍老憔悴。
三姐妹立即围拢过来,梅花扶住老人的脖子,把老人扶起来说:“爹,您看谁回来了?”
老人眨巴几下无力的眼睛,看了雪花一眼,点点头说:“一定是雪花吧?爹已经不敢认你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次回来……”
“爹……”雪花叫了一声。
老人伸出瘦弱的手,拉住雪花的手,说道:“孩子,你可别怪爹啊,当初爹把你卖了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现在你们姐妹三个全都回来了,为父看见了,也就放心了,你们……你们从小就没了娘,为父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对不起你们啊!”
说着,老人掉下了几滴老泪……
“呜呜呜……”梅花、雪花、菱花仨姐妹大哭起来。
雪花扑到父亲身上:“爹,女儿没有怪您,没有怪您啊!可您咋不早点告诉女儿呢,女儿也好给您拿钱看病啊!”
老人拉着雪花的手:“孩子,爹知道你有孝心,可是没有用了,为父已经病入膏肓,上回你姐姐的小叔子来了,给我留下了一根金条和几块大洋,我抓了几服药吃了,才活到现在,要不然早就看不见你们了……”
“爹,您没事,您的病能治好。”
雪花说:“您看,女儿给你带回这么多的大洋,明天就给您请先生看病。”
说着,雪花把一大堆现大洋放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