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眼看他,“莫不是这点心的香味将你吸引来的?”
李栩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虽爱吃,可鼻子也没那么灵呀!再说。你看我这不带着吃的么?大兄尝尝,味道比着你的怎样?”
李栩将手中的匣子打开,黑漆木匣中放着四个巴掌大的白玉盘子,盘子里乘着或金黄,或碧翠的点心,单是看起来就叫人格外的有食欲。
太子捏了一块小口尝了尝,缓缓点头道:“还不错。”
说完便放下手中未吃完的大半块点心,不再碰了。
李栩知道,这便是没看上的意思。
他将匣子放在小几上,也尝了一小口,又将摆在小几上的点心捏了一口品了品,“唔,还是阿姐小厨房里的嬷嬷手艺好。”
太子点点头,看着小几上的几碟点心,“这王家和上官家倒是有意思。都送了点心来。当我是小女子么?”
他说着抬眼向宿白看去,“点心是经常用来送女子的吧?”
宿白颔首笑了笑,“是,多用在送女子上,对男子也有馈赠,鲜少些罢了。”
两人说完话,都将目光落在李栩身上。
埋头比较两家点心的李栩抬起头来,“你们看我干什么?她们问了,我就如实说了呗!有吃的还不好么?”
李桢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向他这个除了武功和吃,旁的都不甚关系的弟弟多解释。正要和宿白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
李栩却是从怀中将他的宝贝剑谱拿了出来,“大兄给看看,这几句剑诀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不甚明白?”
李桢接过剑谱,认真看了起来。
他虽不痴心与武功,但有李玄意那么个文武双全的老爹,他也被强行规定每日必须练武至少一个时辰。
且他理解能力强,李桢不甚明白的剑诀,他总是能比武师父,更好的给他解释清楚。
他在心中也十分宠爱自己这个年幼的弟弟,无论什么时候被他打搅。他都不会生气,反倒会耐下心来,先将他的问题给解决了。
这也是让李玄意和梁嫤对他放心的一个地方之一,一个君王,倘若没有耐心,倘若对自己的亲人都没有容人之心,那又岂能成为一个会仁爱爱民的君主?
李桢细细的将剑诀念了两遍,便已经能阖目背出来了。
他耐心的给李栩解释了剑诀的意义,将剑谱还给李栩。
李栩却跪坐着没打算离开,“阿姐都说大兄不会来了,大兄怎么又突然来了?”
李桢一脸无奈,“还不是阿娘硬逼着我来?说什么年轻人应该多出来活动,多认识些朋友,多和同龄人聚一聚。身为储君要亲民,不能高高在上,不听民声。来这儿的都是世家大族的郎君娘子,我能听到什么民声?”
李栩得意一笑,“阿娘是让你赶紧讨了太子妃,阿耶好将大任托付与你,她和阿耶好去游山玩水!上次我还瞧见阿耶和阿娘在一个劲儿的研究大周疆域图呢!”
李栩满脸的幸灾乐祸。
李桢神色莫名道:“不是人人都可以像阿耶阿娘那样,对到自己可以倾心相对,执手一生的人。我没有,不是正好么?阿耶阿娘觉得什么人合适太子妃的位置,让我把她娶回来就是,何必如此麻烦?”
宿白此时却躬身插言道:“皇后娘娘自有她的美意,太子若是能多多亲近这些年轻的郎君,对国之社稷也是有裨益的。这些年轻的郎君都是朝廷的后生力量,他日太子殿下必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太子点了点头,“我知道阿娘的心意,所以,这不是巴巴的跑来了么?”
李栩笑了笑,“你的事情,你自己操心,到时候,我可是要跟着阿耶阿娘一起去四处游历的,想想都觉得美好呀,天高海阔鸟翔鱼游,真是怡然自得呀!”
太子笑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头,“你年纪小,自然可以无忧无虑,待你年纪再大些,大大兄需要你的时候,你可能随时大兄的回来?以助大兄?”
李栩闻言想了想,才点头认真道:“这是自然的,我们是亲兄弟嘛!”
太子脸上十分欣慰。
晚宴之时,宴会殿中,仿佛花团锦簇,争奇斗艳的花园一般,各家的小娘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更是加倍尽心的准备了晚上要展示的才艺歌舞。
谁让太子殿下来了呢!
若是能借此机会,获得太子殿下的青眼,不光于自己来说,还是于自己的家族来说,都是大大的好事一桩。
太子如今还未有正妃,侧妃的位置也都空悬着,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
太子同安定公主,庆王,等一些郡王、郡主、县主落座以后,众世家里的郎君和小娘子们才落座。
开场的歌舞是天池山庄的舞姬们准备的。
舞姬们腰肢纤软,动作优美利落,一曲霓裳羽衣舞,舞得众人皆有些迷醉。
霓裳羽衣舞结束之后,众人开怀饮了几杯。
太子与这种场合不爱讲话,只执起酒杯对在座之人扬了扬,便算作是打了招呼。
众人也都纷纷举杯。
待舞姬翩然退下。
便是众位世家大族的贵女们登台表演。
众人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引得太子侧目。
可惜太子似乎是对着歌舞这东西没多少兴趣,只在开始的时候略看了几眼,便移开了视线,眼中兴味甚是寥寥。
底下之人王家和上官家因是姻亲,平日里关系也很好,便被安排在了一处,年纪相差无几的上官云瑶和王静若的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