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莫慌!”王青瞧见太子的手都微微抖了起来,立即握住太子的手,低声劝慰,“事情必然不像殿下想的那般不利!倘若圣上已经尽数悉知,又怎么可能只是斥责殿下一顿。紧紧赐死邓婕妤?”
王青抬手抹了把自己额上的汗。
他说出这番话来,也着实是鼓着莫大的勇气的。
这么一说,就表明,他已经猜到太子做了什么事了。
古往今来,知道的越多的人,活命的机会就越小。他协见巴。
他心中忐忑,口中却是坚定道:“所以殿下如今还有机会!”
太子抬眼看着王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耳边却是反复响着王青的话。
“对……卿说的有理,如果父皇已经都知道了……必然不会只是现在这般……他不知道,他一定是不知道的!或者说,他只知道表面之事,只知道我和邓婕妤有染……”
王青听得脊背冒汗。
太子宫中佳丽甚多,丽正殿整日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太子竟然连圣上的女人都惦记。虽听闻那邓婕妤是个年轻貌美的妙人儿。可男人不能只用下半身来思考不是?
是了,太子不禁想要邓婕妤的身,更要利用她这个人……
王青正一面安慰太子,一面琢磨着这事儿。
忽见太子霍然起身。
“既然事已至此,那便不做不休吧!”
太子声音沉冷。
王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殿下要做什么?”
太子冷冷一笑,“卿,说的对,事情必然不像我想的那么糟,可我如果再坐以待毙下去,事情就会变的更糟!”
王青心中一震。似有些明白,又似不太明白。
太子看他一眼道:“并非本宫不信任卿,但此事事关重大,事成以前,卿还是在东宫待着,哪儿也别去了!”
王青噗通跪倒。“殿下……”
太子却是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卿若不想留下,现在就离开也是可以的。”
王青偷瞄一眼,眼见太子的视线已经落在墙上挂着的佩剑之上。
那佩剑虽是装饰之用,但一剑也是能要人命的呀。
他连忙叩首,“臣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劳,太子需要臣留下,臣必不推脱!”
太子点了点头,“本宫喜欢明白人。”
说完,太子唤人将王青带了下去。
秘密派人送信给宁国舅,及他的心腹之人。
顾家的顾衍。也在这天夜里,收到太子命人送来的密信。
景王府客房院中。
宿蒲半卧在景王妃让人送他的躺椅之上,举头看着天上星辰。
“师父。紫微垣之内现异相,预示内宫不宁。紫微垣内天枢星上两颗星忽明忽暗,明暗间或交替,是不是天下将有异动?”宿白小声的问道。
宿蒲半晌都没说话。
宿白以为师父睡着了,转脸向师父看去,却见师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眸中熠熠生辉,好似漫天的星辰都落入了他的眸中。
“你忽略了边上那颗,天璇星华光大盛,移向中宫,有这颗星在,这天下,不会乱。”宿蒲的声音很淡,宛如夜风吹着满树的槐叶沙沙作响,深邃而悠远。
晨鼓敲响,坊门开起。
长安城的百姓又开始他们和往常一样忙忙碌碌的生活。
今日的长安城,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东西两市,繁华依旧。
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街头人头窜动,或走走看看,或驻足采买。
平静而祥和。
想来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向闭门谢客,自给自足的宁王府有道开向坊门之外的门,悄悄的开了,一辆马车从里头缓缓使了出来。
这扇许久未开过的门又悄悄的关上。
那辆使出的马车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引人关注的地方。很快便没入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之中。
这一日的皇城禁宫也十分平静。
唯有东宫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寻常。
来往的宫人莫名的觉得压抑,脚步落地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好似有一种……山雨欲来以前沉闷的宁静。
但这一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倒是守卫宫中,掌管宫门进出的,负责禁宫安全的神武军好似格外精神抖擞。
圣上一直在平日里读书的甘露殿待着,暮色西垂也没有出来。
当夜幕降临之时。
皇城墙头上的暮鼓咚咚捶响。
临的近的人,只怕要被震的心头打颤。
热闹繁华的东西两市归于宁静。
街头也不在有闲晃之人。
坊门关闭,坊外的街道之上,唯有巡逻之人不时经过。
禁宫各个宫门,在今夜里,却是意外的依稀有缝隙。
原本应该已经锁闭的宫门,却好似被什么事给耽搁了,未能按时锁上。
黑暗之中,人影浮动。
甘露殿的殿门忽然被撞开。
圣上闻声,转过脸来,正要责备。
却见那侍卫一身血的倒了下来,“圣上……圣上小心……”
圣上见状,霍然起身。
与圣上下手跪坐之人,也登时愣住。
那人不是宁王却还是谁?
宁王这几年一直都默默无闻的呆在宁王府中,真真是在耕种劳务。那张温润恬淡的脸都被晒黑了几分。手上因练剑摸出的茧子,似乎被农具磨得更厚实了。
那侍卫话没说完,便咽了气。
宁王立时醒过身来,大喝道:“保护圣上!”
他更是翻身抽出墙上悬挂的佩剑,拔剑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