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天空中繁星满天,照亮整个大地。

张岩刚刚开车将她送到军区家属院外,这时就看到封兆雍穿着一身军装常服从院子里走出来。

罗微然下车,心里一喜,正想跑过去,可是没走两步,就顿住了脚步,因为离得越近,她看清楚了封兆雍的脸色。

俊脸上没有丝毫高兴的表情,英挺的眉宇间纠结成一团,深邃的眸黑沉沉的,像是被某种低气压的情绪笼罩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沉凝冰冷的气息。

罗微然多看了一眼,莫名的从他身上感到一股浓烈的悲痛,压抑不住的。

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问,封兆雍已经大步来到她面前,捉住她的胳膊道:“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才能回来。”

当他的手掌碰到她的瞬间,似乎就有一股冰冷肃杀之气在传播,而且分明能感到他身上传来的惊颤之意。

“封兆雍,发生什么事情了?”罗微然反握住他的手,分明感觉到一丝不同。

而这时,张岩也觉察出什么,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忙问,“队长,是不是出事儿了?”

封兆雍没有回答他的话,快速将罗微然手放下,淡淡的命令的语气,“回去。”

而后看向张岩,“去军区医院。”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张岩一下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憨憨的脸上猛然巨变,忙快速的上车,而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罗微然怔在原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们就看不到身影。

而且很快,她就看到家属院中走出另外几个身穿军装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正是军区的赵政委。

医院?听到这个字眼,莫名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跟上去,快步走了几步,却被后面出来的人给抓住了手。

她压下心里的疑惑,抬起头一看,叫了句,“赵阿姨。”

“微然,别去了,跟阿姨回去吧。”赵阿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拉着往回走。

“赵阿姨,你一定知道什么事情,告诉我好不好?”刚才封兆雍行事匆匆,而且好像不怎么想说?

“孩子,咱回去再说。”赵阿姨低低的说了一句。

“什么?”罗微然坐在赵政委家的沙发上,手里捧着赵阿姨刚才给她倒的水,听到她的话,手里的水差一点儿就颤抖而出。

“赵阿姨,你……说的是真的?”她发出的声音低低的弱弱的,有些不敢相信。

赵阿姨叹了口气,看着她,点了点头,慈祥和蔼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

“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部队,这样的牺牲是有的,只不过这次的人是一个马上就要转业的酗子,他还很年轻,还不到30岁。”

听完赵阿姨的话,罗微然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修长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之前见过张岩受伤,经历过封兆雍受伤,现在有一名特种大队的战士牺牲了,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很难过,很难过……

想到封兆雍刚才的样子,同时,她又很担心,心里一下子想到他一定很难过,还有特种大队的其他人,大家都是战友,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结果?

而且忽然间她想到以后,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该怎么办?

不!她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坐在那里,拼命的摇了几下头。

“微然,阿姨是过来人,明白你现在的想法,可是不要害怕,别忘了,你是军嫂。”赵阿姨忽然拉住她的手,安慰了一句。

沉默了半响,罗微然强压下心里浮现的难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赵阿姨,我明白的。”

是的,从她第一次接触军人,第一次感受他们的热血和坚定,她就渐渐的体会了,军人这个职业绝不是表面上叫起来这么的简单,他们肩膀上承载的是什么,是国家和人们的期望,他们是一个国家永不磨灭的支柱!

军区医院二楼长廊上,灯光不是很明亮,微微散发着晕黄色的光芒,可是却照亮在场的每一个特种大队的军人。

他们有的垂头不语,有的默默的流泪,有的重重的在捶墙壁,全都默默的守护在刚刚从急救室推出来的年轻战士跟前。

“老于,你醒醒,快跟我说话啊,你不是最爱跟我斗嘴吗?”忽然一道声音猛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他扑到床前的高大影子,还有猛烈的椅床的声音。

“老于,你还欠我几顿饭钱呢,还没有给呢,这就想走吗?”很快,另外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

接着,许许多多的声音纷纷响起,其中饱含的全是对战友的浓烈不舍。

牺牲的战士叫老于,也是这次边境扫毒行动的带队人,在这支队伍中,他的资历最老,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落入毒贩的包围圈,老于为了让大家突出重围,选择独自一人吸引毒贩的目标,等其余人发现时,为时已晚,最后战士们拼命将老于救出来的时候,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会动弹了,他们不相信,仍然将他从边境的丛林中带回来,可是什么用都没有……

这次行动特种大队损失惨重,七个人,牺牲一人,重伤两个人,其余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

封兆雍的俊脸始终隐没在走廊一头的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他握得紧紧的双拳,带着一股蚀骨的愤怒,经久不息。

“一定是冥这个组织,我们和它不共戴天!”站在他身旁的何于威咬牙切齿的开口。

他们大队已经追查这个神秘的组织多日,可是始终没有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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