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嘘了一声说道:“你那么大声音干吗?把文斌吵醒就麻烦了!”
马大山笑道:“这孩子就有一点儿毛病,睡觉比较死,不像我,睡觉总是睡的很轻!”
楼氏说道:“因为你总是做亏心事,自然晚上睡不踏实!”
马大山心情不错,不想与楼氏斗嘴,他讨好说道:“等咱们有了钱,我带你们到上海去,听说那里的十里洋场,着实繁华气派的很呢!”他平时不喝酒,没有输钱的时候,对老婆孩子倒也不错,尤其是赢了钱的时候,经常带着楼氏和马文斌母子到湖州去逛一逛。
楼氏却冷冷的说道:“到了那地方,有再多的钱也不够用,最好还是待在我们这个村子,有了本钱,凭我的手艺和手段,将来开个大作坊,开始做丝绸、刺绣的买卖,想不发大财都难!”
马大山柔声哄了楼氏几句,又说了很多甜言蜜语,这才问道:“那你的第三雕呢?”
楼氏回答说道:“要想在这个村子立足,一定要除掉马兴祖。否则就算咱们得到了钱,也根本不是他们父子的对手。你把我输给了他,这正好是个机会,等他上面讨债,我索性就答应他了,让他明媒正娶娶我过门!”
马大山反对说道:“你这算什么第三雕啊?这不是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这个我不能答应!”
楼氏戳了一下马大山的脑门,解释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着急反对干什么?”
马大山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好,那你继续说吧!”
楼氏说道:“等我嫁给马兴祖之后,你想方设法找个机会,除掉他们父子两个,还有那个肥婆朱玉莲,他们家也是没有孩子,万剐家财这不都落到了咱们手上!”
马大山一听,又兴奋起来,仔细琢磨了一下楼氏所说的计划,觉得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最后能得到上溪村最富有的两家人,全部的钱财、田地以及所有的一切,这自然不是梁升的那些大洋可比。
两个人一拍即合,又详细筹划了具体的行动方案。商量完毕,马大山看了看楼氏那娇美的脸庞,突然心神一荡,他搂着楼氏就要亲热。
楼氏半推半就,夫妻二人好好亲热了一番。楼氏对马大山使出前所未有的温柔,让马大山神魂飘荡、销魂不已。接下来,他们两个暗中实施自己制定的计划,如果不是戴晓天的出现,那么不但梁升枉死,马二兄弟屈死,而且就连马汉云、马兴祖、朱玉莲三人,都难逃他们的毒手。
马大山招认一切。辛建勋做好笔录,让他签字画押,马大山沮丧的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戴晓天却对马大山说道:“马大山,你觉得楼氏的一箭三雕之计很高明,其实你并不知道,她心里筹划的,不是一箭三雕,而是一箭四雕!”
马大山不解的问道:“什么一箭四雕?”戴晓天笑而不语。马大山随即领悟道:“你是说楼采桑一开始就筹划要灭我的口了?”
戴晓天反问道:“你觉得她会留下你这个活口吗?做完这一切,再除掉你,马二家,马兴祖家,这两家的财产,加上梁升的银票,这是多少钱?而且除掉你之后,一切痕迹都将消失不见,恐怕除了天地鬼神,再也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件石碾子杀人案的真相了!”
马大山想了想,摇头苦笑说道:“我和楼采桑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竟然真的不知道原来她这么厉害!”
其实不光是他不明白,戴晓天也不明白,楼氏是怎么变成这样一个阴险歹毒的女人的。是她生来如此,只是一直伪装?还是因为嫁给马大山,被这个混蛋丈夫一步一步给逼到如此地步的?
审讯完马大山,接下来该是审讯楼氏了。戴晓天对辛建勋说道:“建勋,你过去看看,马二爷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辛建勋答应一声,起身向另一侧厢房走去。走到院子之中,正好迎面碰到马二和楼采桑走出来。马二两眼发红,楼氏的神态却异常平静。两个人在这期间到底说了些什么,旁人无法得知。
马二的心情异常沉重、悲痛,他冲出马家祠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辛建勋押着楼氏来见戴晓天,戴晓天开始审讯楼氏。
楼氏也放弃了反抗,一五一十把犯案经过述说一边。她所说的和马大山大同小异。
戴晓天最后问道:“楼采桑,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最终也会想办法灭了马大山的口对不对?”
楼氏冷笑说道:“当然,我怎么会留下他这么个祸患!”
戴晓天又问道:“你为什么会有那种称为一点红的毒蘑菇?”
楼氏回答说道:“有一次去给马大山父母,还有他死去的哥哥上坟的时候,我无意中在坟地的草丛中发现的。我听马大山说起过这件往事,所以就采了那种毒蘑菇,晒干了放了起来。”
戴晓天心道:“看来楼采桑早就有想法儿要害人,只是后来凑巧赶上了这许多的事情,她就将计就计而已!”不过这话他没说,也没有问。
辛建勋做好笔录,让楼氏也按手印画押。这件案子,到此为止算是真正的查明真相,水落石出了。
戴晓天又再一次把村民召集起来,当众宣布案子调查的结果。
没有人能够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村民们议论纷纷,各自惊叹不已。马兴祖这几天,一直在为迎娶楼采桑而辛苦准备,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楼氏却成了杀人的主谋。
辛建勋悄悄对戴晓天说道:“戴探长,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