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演出队只有武丽娘和沈醉金几个冒牌货神采奕奕,其他人都有些疲累,出了城刘李佤也有些昏昏欲睡,虽然走在官道,但也是颠簸崎岖,摇摇晃晃更让人犯困。

没多久,刘李佤也打起了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只觉得马车好像越走越慢,似乎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似地,不过这样也不错,最起码比他在小屋里睡桌板要舒服。

他是舒服了,因为他半躺在武丽娘的怀里,脚伸在沈醉金的身下,一个是肉蒲团抱枕,一个是人头暖脚器,舒服的感觉无法言说。

而武丽娘和沈醉金也实在没心思搭理他,她们都知道今天是一个特殊的夜晚,将会有大事发生,全神贯注的感受着外面的一切风吹草动。

外面除了他们的车队外,还有一队兵,说是黑灯瞎火,夜黑风高,特意来护送姑娘们的,但一个个手中长枪钢刀,杀气腾腾,感觉更像是看押犯人。

长夜漫漫,马车始终有条不紊的行进在官道,武丽娘敏锐的察觉到,马车的速度正在逐渐减慢,挑开帘子向外面看去,黑漆漆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身在何方,气氛越来越压抑,紧张得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知又走了多久,外面的马蹄声忽然多了起来,武丽娘连忙挑开帘子看去,只见另一队车队迎面而来,车头都挂着灯笼,像是一个商队路过,与他们交错而过,就在交错的瞬间,忽然在马蹄声的掩护下,响起了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牙关打颤的声音,也就是‘磕打牙齿’,下牙齿一下下的相撞,像是冻得哆嗦。

这牙齿的生意还没消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传来了打鼾的声音,还有咳嗽声,吸鼻涕的声音,喃喃的梦呓之声,混合着马蹄声,一下子热闹起来,但就是没有人类的说话声,仿佛到了骡马市场。

这乱糟糟的声音把刘李佤也操心了,他的头还枕在武丽娘紧绷圆润的大腿,一双脚为了取暖塞到了盘坐的沈醉金的屁股下面,被沈醉金坐的有些发麻,他刚想翻个身,忽然外面传来一串骏马的嘶鸣声,他们的车厢猛的一晃,直接把刘李佤甩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儿?”

“哎呀……”

一时间,惊呼声,惨叫声乍起,刘李佤揉着脑袋站起来,忽然发现外面原本黑漆漆的,此时竟然火红一片,马车也停住了。他还没做出反应,武丽娘已经一马当先的跳了下去。

沈醉金刘李佤和小丫鬟跟在她身后,刚一下车就见武丽娘那丰满的身姿挺拔,妖娆的矗立在眼前,不过她并不是在摆造型,在她的身前十来把钢枪几乎戳到她的小妞之巅,十来个士兵表情严肃,杀气腾腾,仿佛随时都会将那寒光闪闪的枪头刺入人的胸口。

武丽娘眼神冷峻,云袖下一双小手并指如刀,江湖绝学‘菊花拂xe手’随时准备施展,就连沈醉金和那小丫鬟的气势也变得凌厉起来了。

刘李佤笔名所以,借着打圆场想摸清情况道:“各位军爷咱先说话,劫财劫色都可以,千万别害人性命啊!”

“少废话,胆敢诋毁禁卫军,该当何罪。”一个士兵开口断喝,杀气腾腾,刘李佤连忙捂住嘴,在火把的照耀下他发现,这些士兵身的穿戴和手中的武器,果然和闻俊手下的士兵有所不同。

禁卫军属于只听命于皇帝的嫡系部队,闻俊也是禁卫军出身的军官,对皇家的忠诚度绝度没话说,而且他们行事无所顾忌,所谓‘代天行事’,代表了皇权威严的一面。

刘李佤小心翼翼的向旁边看去,直接人山人海,灯火通明,此地手持刀枪的军人就部下一千人,将整个管道堵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里面还有小包围圈,将一辆辆马车围困,就连对面驶来的那商队的马车也都拦住了。

就在这时,那与他们迎面交错的商队中,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挑开,下来三个人,正是那俊俏公子,叶老大人和闻俊,其他马车的姑娘,不管醒着的,睡着的全部被拽了下来,禁卫军,国家机器,他们眼里只有皇帝,其他人皆为空气,皇帝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是敌人。

在他们眼前,根本就没有男女老少之分,此时在执行任务,眼前的人就是敌人。一点不讲怜香惜玉的将姑娘们如小鸡仔一般扔出除外,钢刀架在脖子,长枪戳在胸口,稍有异动,绝不留情。

姑娘们登时吓傻了,被那肃杀之气所慑,甚至都忘了哭号,眼中只有钢刀长枪,灵魂都在颤抖。

那俊俏公子前,从马车后,那黑髯大汉绕了出来,举着火把跟在他身后,他缓缓迈步走在人群中,就像领导市场一样轻松写意,看着姑娘们一个个惊恐万状的脸,他依然面无表情,再一一看过之后才开口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就在不久之前,我们东宁的一队人马去东南方向的海中,去捣毁南川的战船,不过很遗憾没有成功,因为在还没到达海边的中途,这一队人马就找到不明人物的袭击和阻拦,好消息是,这些袭击者已经全部被抓获,有些人在顽抗中已经被击毙。另外,北方边关,北燕国的兵马有意动,我们刚刚派出小队斥候要去侦查,结果同样遭到了截杀,唯一欣慰的是,朝廷发往临榆县军区的粮草没有任何闪失,那是因为运粮队临时改变了运输线路……”

刘李佤暴汗,这还可以临时更改的?不过前两件事已经足以证明间谍的存在,而且就在这些姑娘之中,所以没有必要用粮草去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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