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出来塞进冯西手里:“跟学校里捡的,好久没玩儿拔根儿了,杀几局。”

冯西咯咯直乐:“哥,你多大了?”

“啧,少废话,走着。”

冯东摊着手,一番挑挑拣拣之后,却失望地发现,手中大部分都是绿色的嫩根儿,他又挑着眉毛望了眼自家弟弟摊开的手心,嗬哟喂,里面竟然有根茎粗壮、黑黄黑黄的老根儿。

冯西虽然眼睛看不见,触觉却十分灵敏,很快挑出那根最粗的,双手捏住茎身两端,示意冯东:“来吧。”

冯东勉勉强强挑出个发黄的根儿,仓促应战,一黑一黄呈十字交叉,四只手齐齐使力:“一!二!三!”

结果显而易见,螳臂当车的冯东败下阵来。他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却是屡战屡败。冯东原本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没太在乎输赢,可他毕竟还是少年心性,一边倒的局势难免会令人有些气闷。

眼珠滴溜一转,冯东心生一计,他悄悄弯下身子,脱下一只运动鞋,从里面取出一个粗黑老根儿。

这根儿可是他的杀手锏,整整跟鞋里怄了一个礼拜,茎身粗壮,韧性十足。

果然,几番比试下来,冯西反倒落了下风。

正当冯东洋洋得意地哼起小曲儿的时候,冯西突然皱皱鼻子,问:“臭死了,什么味儿?”

冯西又拽起冯东的手,放在鼻尖上一闻:“怎么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噢!我懂了,哥你耍猫腻儿!”

“就耍了,怎么着,怎么着你?”冯东将臭哄哄的手往冯西鼻子上一捂,冯西被熏倒在床上,两人滚作一团,冯东压在冯西身上挠他痒痒,冯西乐得几欲断气,连连求饶。

“咣咣”两声,外面有人敲玻璃,一个尖细的女声训斥道:“东子,麻溜儿的滚回去看书,别闹你弟弟!活的越大越抽抽,见天儿没个正型!”

“知道了,好妈妈!”冯东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脸上却写满不屑。

“cut!这遍不错,两位辛苦!”

祝升从常青身上爬下来,两人并排坐在床上,任化妆助理为他们补妆和整理发型。

刚还笑得前仰后合的常青此时却耷拉下脸,眼神呆滞,像是出了神,全不复方才那般神采奕奕。

祝升的目光习惯性追随着常青的一举一动,他轻声问道:“你不开心?”

常青一声叹息:“哪里是我不开心……”

祝升有些疑惑,眼角下垂地更厉害了,原先都是常青听不懂他的意思,今天情况却正好相反。

常青会闷闷不乐,主要是因为家里那位。自打《心窗》开始拍摄,别墅便沉浸在一片低气压中。陆晋松变得日渐焦躁,问他原因却避而不谈。

常青一开始以为是《身份》剧组里出现问题,陆影帝却说不是。等他看到一周热点中陶馨怡归国的消息后,陆晋松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举动便通通有了解释。

常青很是忐忑,有种鸠占鹊巢的负罪感。

上次陆晋松酒后吐“真言”,着实对他打击不小。常青承认自己挺怂的,借他个胆儿,他也不敢再次当面告白。比起过把瘾就死,他还是更愿意偷偷摸摸享受暗恋的酸涩滋味。

常青最近在考虑一个问题,既然两人已经交换回身体,吴晓也早已为他安排下宿舍,他是不是没必要也没理由再在陆晋松家呆下去。

与其到时候被赶出来,干脆自己识相点,早些收拾好铺盖卷滚蛋算了。

常青面色凝重地像个小老头,另一边的祝升也是难得开起小差。他虽然性格孤僻不善言辞,身边却有几位从小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对他不离不弃。

有家里帮衬,几个人如今都在自己的领域里小有成就,算起来只有他一人至今还默默无闻。

那几位朋友商量好这几日要来探班,具体时间却没定下,也不知会不会搞什么突然袭击。

片场上的两人各怀心事,同一时间的导演监控室内,席子旭放下对讲机,转过头询问刚到不久的陆晋松:“他俩演得挺好,比起当年的你一点不差,这点你也同意,对吧?”

陆影帝的眼睛如同聚光灯一般,几乎要将监视器屏幕烧出两个洞来:“常青的演技进步不少,刚开始拍《血染黎明》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好面部表情,现在好多了。”

席子旭靠在椅子上,双臂抱胸:“还不是席某调.教的好。”

陆晋松冷哼一声:“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明明是我……”

突然意识到什么,陆影帝住了嘴。席子旭回头看他,眼中尽是兴味。

席子旭知道陆晋松戏瘾大,便契而不舍地撺掇他:“真的不考虑客串一把?你要是能参演,常青也会开心。这不仅是我的电影,也是他的电影,你难道不想再拉他一把?”

陆晋松瞥他一眼:“……给我什么角色?”

见对方松了口,席子旭眉开眼笑,将剧本递上:“下一场有个龙套角色。”

他早就计划好了,给陆晋松安排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当做彩蛋和噱头放在影片之中。这也是很多电影的惯用手段。

“成,就他了。化妆间在哪儿,我去换衣服。”陆晋松一旦下定决心便十分干脆。

“出门左拐。你不先和他俩打个招呼?”

“不用了,直接演。”

“那可不行,他们一看到你肯定立马出戏。我这胶片贵着呢,不能浪费。”席子旭撇撇嘴,说得跟那位一个镜头拍一整天的导演另有其人似的。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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