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琥一句话毫不留情地甩出来,那胖子立马青了脸,站在原地,指着王琥气得直发抖,可是还真就不敢多动一步了,只是转头看着回到大厅的肖安。
“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
肖安一愣,猛一皱眉,撇头就看见魏千城躺在地上,地上一滩殷红,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二话不说,大手一挥,所有保安都警戒起来,守住门口,将在场所有的各界名流都围在大厅中央。
“首先,对各位,真是非常抱歉,原本今晚应该让各位尽兴而归,可现在发生了一些不太好处理的事情,希望各位能够留下来帮小辈我一个忙,就当是给肖氏一个面子,配合一下。”
肖安环顾了一圈,然后指着魏千城躺着的地方说:“躺在那边那个,是我兄弟,我肖安的兄弟,也是魏将军的独子,今天人在我这儿出事了,我脱不了干系,他要是死了,我肖安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凶手找出来,现在我们还没有抓到凶手,凶手可能混在各位中间,想要混出去,抱歉了,如果你真在这儿,今晚大概得折在这儿,动我肖安的兄弟,十个脑袋也不够你长的!各位,今儿个我肖安把话撂这儿了,不怕搏大家的脸,谁要敢抢着走,就是头号嫌疑人,不用我虎头哥动手,我第一个崩了他!”
肖安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在场的人就算地位再怎么高,阅历再怎么丰富,都禁不住脸色一变,心中一颤,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肖安安排人手进行全身搜查。
每个人都找了位置坐下,有人心中忐忑,有人面上焦躁,有人神情复杂,有人脸色阴沉,每个人的情绪都不一样,每个人的心情也都七上八下。肖安这个时候没心思理会这些人的无声抗议,已经有人报了警,还有人打了120,警察和医生都在火速赶来的路上。
肖安没有过来,只远远地望了一眼,他不放心,却又不担心魏千城就会这么死了。
魏明和曹可琴早就赶过来了,围在魏千城身边,任初始终紧紧抱着魏千城,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有人拉扯她,她却好像跟魏千城冻在了一起,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从魏千城身上分离开。
在外围观看着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至死不渝的恋人,但明白真相的人却知道,任初不能离开,因为她一旦离开,魏千城受伤的地方就会暴露,尽管那上面已经被血迹沾染得一塌糊涂。
而任初不走的第二个原因则是,让外人看起来魏千城真的是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混淆视听。
“儿子,我的儿子啊,是谁这么残忍啊?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他犯了什么罪啊?都怪你!都怪你!我的儿子!”曹可琴跪在地上,扑倒在魏明身上,用力捶打在魏明的肩上,哭得花了妆,声声嘶哑,声声泣血,听得魏千城都不好意思了,想要睁开眼,却被任初眼疾手快给遮住了眼睛。
“医生怎么还不来?!”魏明暴怒。
任再明和江茗也是紧皱眉头,沉默不语。
一时间,气氛哀伤压抑,近乎凝滞,大厅之中没有人说话,只有曹可琴痛彻心扉的哭声,一遍又一遍地在大厅上空盘桓不去。
“他不会有事的。”任初抬起头,看着曹可琴淡淡回答,但是她的眼圈也泛着红,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她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为了效果逼真,任初甚至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那让她看起来更加憔悴。
曹可琴愣了一愣,一大颗眼泪“啪嗒”一声从那双刻满了年岁沧桑的眼瞳中滚了出来。
“好孩子,好孩子……”曹可琴一下推开魏明,抱住任初的脑袋,哽咽着说着这三个字。
任初没再说话,猛然间,她感觉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掌轻轻收拢了。
救护车在十分钟后终于到达酒会现场,一群白衣天使抬着担架迅速冲了进来,他们想要分开任初和魏千城,可任初的手却仍然紧紧抓着魏千城,无论如何都扯不开,任初的手几乎已经被抓红。
魏明见了,闭了闭眼,上去一把扯开任初的手,魏千城被飞速抬走,任初的视线也飞速跟了过去,身体早已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王琥紧随其后。
他们坐上救护车的时候,警察已经开始将在场所有人都分离开来,进行单独问话和做笔录,有一部分人已经铁青着脸坐上了回家或者去另一个地方缓解心情的车。
在救护车关闭车门的那一刻,任初下意识地回头,一眼瞥到刚才在洗手间门口与她擦身而过的那个男人,他站在大厅中央,垂着双手,一件熨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左胸前的口袋里塞着一块叠好的白色手帕,露出一只角来。
那个人,戴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眉目清秀,嘴角微微扬着,不知是天生还是他本就笑着,那感觉让任初感觉不太舒服,也可能是因为魏千城受伤的缘故,导致了任初心情的变化。
救护车的车门关上,终究隔断了任初的视线。
而那个男人也在下一秒,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静静等着。
而此时此刻,酒会之上,曹可琴抓着魏明的衣领,大喊着:“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年轻时候得罪那么多人,儿子怎么会被枪击?你赔我的儿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魏明也是被哭得心烦,狠狠一甩手,吼着吼着眼眶也红了:“别哭了!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看着我儿子躺在血泊里我心里好受?!”
虽然一早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