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城受的伤并不致命,但的确也算严重,断了几根肋骨,左手手腕脱臼,右腿小腿被重击,幸好并没有骨折,舌头咬破了,左脸红肿,眼角也破了,李万里只粗粗瞥了几眼,那小腿上起码有十条以上刀痕,见血不见骨,力度刚刚好。

王琥坐在床边,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正在给昏迷的魏千城擦着身体,李万里远远地站在床尾,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他不敢靠近,好像他就是那个直接伤害魏千城的人一样,眼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和自责。

王琥接到电话听到魏千城又进医院的时候,他觉得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气的,怎么才好了几天啊?这就又伤上了!原本还想说见到李万里一定得好好说说他,可到医院看到李万里那副模样,原本心里憋着的那股子怒火立马就下去了。

江湖有言,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

看着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魏千城,王琥也没那心思去指责李万里了,随着魏千城的推床就进了病房,隔壁也正好是肖安睡着的。

当天夜里,肖安就一手抓着吊瓶杆,撑着进了魏千城的病房,那时候,李万里还站在床尾,那动作似乎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双目看起来无神,却只是盯着魏千城,他没有给任再明打电话,他不敢。

他知道任再明不会对他太过苛责,甚至都不会用严厉语气对他说话,但他就是不敢。如果任再明骂他一顿,说不定他心里还好受点,可他知道,任再明不会。

“所以说,城子搞成这样,是为了帮阿初转移注意力,那阿初呢?”王琥给肖安搬了一张椅子,肖安坐在床边,突地扭头问李万里。

李万里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肖安皱了眉头。

“你们也太鲁莽了,这样危险的行动怎么都不通知一下我呢?就算派出几个人里外接应一下也是好的,你们……这……阿初平时也不是很稳重的人吗?怎么这回也那么冲动?”王琥终于还是没忍住,尽管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脾气了,可免不了语气还是重的。

王琥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这一下张嘴没遮没拦的,本来李万里的情绪就处在崩溃边缘,现在这话一说,虽然王琥占理,但终归有些凶了。可没想到李万里竟然眼睛突然一亮,但很快又暗了下去,眉头忽而舒展忽而又蹙紧,表情在几分钟内就变了好几个,王琥和肖安看着,都有些紧张,对视一眼,这不会是疯了吧?

“太冒险了,这样也太冒险了……”李万里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一边甩着手,一边在床尾焦急地踱着步子。

“你也知道冒险啊!”王琥看了一眼肖安,然后开了口,心里却直打鼓。

“不不,是阿初的想法,她这次去,本来就不是去救孙小姐的,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呢?”李万里深呼吸着,眸中神色闪烁,原本站在床尾,之后又几步走到床侧,看着沉睡中的魏千城,说:“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不,你不是猜的,是你根本窃听了我们的谈话对不对?该死的,我早该想到的,你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睡觉呢?”

魏千城没有醒,自然是不能回答李万里的疑问的,可李万里也看似并不需要魏千城回答他的问题,他已经全都想明白了,这些问题根本不需要魏千城回答,都是很显而易见的答案,王琥和肖安在一边听着,即便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对于任初和魏千城先后潜入秦正别墅这件事上看来,任初和李万里是一组,而魏千城是单独一人,两方还都是瞒着对方开始的行动。

但李万里却被排除在外了,即便任初和魏千城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他两人还是明白了为对方所做的牺牲。

魏千城明明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但他偏偏是受了重伤被人扔出来的,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这也就只能等他醒过来才能清楚了。

“冯麟?冯麟也在别墅里,对不对?”肖安突然开口,伸手搭上床褥,隔了一层被子,里面就是魏千城的手,魏千城没有睁眼,但手指却是动了一下,肖安怔了一下,随后抬头去看李万里和王琥,手悄悄挪动,隔着被子轻点了几下魏千城的手背,然而被子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

是错觉吗?

肖安不明。

“行了,今天先到这吧,反正就算我们猜测多少,城子不醒,我们也不知道。你身上的伤也还没好,我先扶你回去吧?”王琥这边说着,伸手去搀肖安。

肖安却摆了摆手:“虎头哥,你去跟护士说一声,反正这病房大,我换个病房,跟城子一块儿,也方便有个照应。看城子这样,他伤的可比我重,晚上估计会醒,还不一定能不能下地呢。”

“放心吧,今晚上我在这。”王琥拍了拍肖安的肩,然后就出门去了。

见着王琥出门去了,肖安才扭头紧盯住李万里,后者一顿,随后摇头:“我也不知道冯麟在不在里面,但是之前得到消息说,秦正已经找到冯麟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小时候针对城子,如今还和冯麟牵上头,真是究竟有多大的仇,才会让他这么三番四次地想要城子的命?”肖安狠狠握拳,砸了一下床沿,床铺震荡了几下,魏千城痛苦地嘤咛了一声,肖安和李万里立马凑了过去,但魏千城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醒。

李万里叹了口气,之后,王琥就带着护士过了来,将肖安的床铺搬到了魏千城这间病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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