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自然是有门禁的，不过事急从权，守官也会给贾赦面子，当然了之后的请罪折子两人都得上。贾赦和贾帧一路狂奔，只是看到不远处的火光之时，也知道到底是晚了。
守官派来的跟着的官兵算是拍上用场了，赶紧忙着灭火疏散群众，深夜的火光分外的显眼，而那燃烧的速度，如果是自然起火或者只是打翻了火柱什么的，是没有人会信的。而今天下午闹得很厉害的就是荣国公的侧夫人陪着荣国公的小孙女一起来避痘，这事连皇上都知道了。准了荣国公父子三人在家休息几日。毕竟天花实在是太恐怖的病症，外一传染了大人那也是不得了的。
贾赦脸色铁青，算计自己的人他不怕，但是他最痛恨的是算计人子嗣之人。前世的弘辉的小脸在贾赦面前晃过，贾赦突然朝着大火燃烧的厢房冲了过去。
“父亲。”贾帧立刻将他抱住了，“父亲不能去。”
“你放开我，逆子！那是爷的女人，那是爷的孙女，前几日还陪着爷一起看书。”贾赦想起巧姐的笑脸，突然发觉自己陪伴这两个孙辈的时间确实有些少，应该多陪陪他们才是。
“父亲，不行。”贾帧有些抱不住贾赦，索性跪在了地上，贾赦往前冲，他被拖着走了几步，终于赶过来的清风咬咬牙，趁着贾赦不备宜章披在了贾赦的脖颈处。贾赦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大少爷还请到时为奴才求情。”清风冲着晕过去的贾赦磕了个头，冲进了火光中。
“清风，你也给我回来。”贾帧脸色煞白的抱着贾赦，那么大的火，肯定是歹毒之人放着，那屋里的人怕是早就是不清醒的，否则早就冲出来了，现在清风摆明了去送死，最多是能抢救出没有烧焦的尸体。虽然面前是大火，贾帧却周身都是凉意，虽然和周氏接触不多，但是周氏知书达理，少了四嫂的一份气度，却也是陪伴四哥的最合适人选，至少有她在，四哥还会笑。也许四哥自己没有察觉吧，周氏对于他已经是家人的存在。刚才他叫着巧姐的名字，实际上却是想着周氏。
清风毕竟有武功在身，竟然让他冲进去真的救了一个人出来，赫然是周氏，“还有气，快救夫人。”
此时也没有人管他用词是否妥当，守在铁栏寺外面的大夫已经上前施救，周氏昏迷不醒，吸入了大量的迷烟，不过昏迷的原因却是让大夫们变了脸色，“侧夫人中了mí_yào。”一个大夫小心翼翼的跟贾帧说道，贾赦被打晕了，此时主事的是贾帧。
“救醒。爷的侄女呢？”贾帧的声音说不出的冰冷。大夫哆哆嗦嗦的下去连忙施救。
清风身上的火早就扑灭了，并没有什么烧伤，“屋内活着的只有侧夫人一人，其他丫鬟已经毙命，并没有见到小小姐的身影。”
“巧姐没事？”贾帧如此说自己却是不信。
“只能等侧夫人醒过来才知。少爷，奴才来照顾老爷。”
“好。”贾赦在椅子上歪着，清风上前犹豫了许久还是点了贾赦的几个穴道，大概半柱香时间后，贾赦就会醒过来。
而那火太大，只能勉强隔离了火源，眼看着房子被烧塌了，焦味扑面而来，旁边的院子倒是都保住了，铁栏寺里的尼姑们并无大事，不过是被人迷晕了罢了。唯一出事的就是周氏和巧姐的院子，这不用什么人提醒，稍微聪明点的都能明白，这是冲着荣国公去的。
“周氏，巧姐。”贾赦叫道，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已经塌了的厢房，那脸色瞬间黑的不忍直视。
“老爷赎罪，侧夫人没事，一会应该会醒来，其他丫鬟毙命，小小姐失踪了。”清风立刻跪在地上禀报道。
“你确定？”巧姐毕竟还小，那样的浓烟里并不一定能看到。
“父亲，等着清点之后就知道了。”贾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父亲，你……”
“我没事。”贾赦摇了摇头，打掉了贾帧靠近自己的手，“此事彻查。”
“儿子明白。”
“清风戴罪立功。”
“谢老爷。”
天已经微微亮了，京郊这么大的动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人家都已经听说了，这边早朝还没开始，皇上和太上皇已经派了禁军过来，随便什么人都能在京郊杀人放火，京城的治安真的令人堪忧了。而与荣国公府交好的北静王和林海都亲自过来了。
他们到的时候，尸体已经清点完毕，确定没有巧姐，贾赦松了口气，而此时周氏也醒了过来，看到贾赦立刻就要跪下，“妾身保护小小姐不利。”
周氏被贾赦一把按下，“你没事就好。巧姐的事情爷会彻查。算计到爷的孙女身上，这样劫走人，毕竟有所求。”贾赦没有说下去，有所求还好说，如果真的是将巧姐暗中养大然后报复自己呢？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比如当时的太子二哥被自己的私生女勾引了，简直是皇室丑闻。
“老爷……我……”
“你也受了伤，好好养伤，链儿和王氏那里爷会处理。”
“妾身遵命。”周氏甚是愧疚，虽然她是暗卫头领，但是算起武功来不是最高的，而且铁栏寺是贾家自己的底盘，巧姐又是病重，难免有些分心，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却没想到因此害了那些丫鬟的性命，只是暗卫呢？周氏皱了皱眉头，不该暗卫都没有反应。
水溶和林海一起到了，两人想要安慰一下贾赦，却发现贾赦周身的气息太冷，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