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夏西镜都在想那片纸灰的事情。昶夜此趟出宫应该是为了拜祭什么人。虽然星夜刚刚死去,但显然昶夜不是那种会拜祭自己的那种矫情的人。

那他回去为谁烧这个纸灰?夏西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刚一个转身忽然被昶夜按住了。他闷声道,“是不是有心事?”

夏西镜睁开眼睛,月光下看到昶夜朦胧的睡眼。她往后缩了缩,摇摇头道,“是不是吵到你了?”

昶夜朦朦胧胧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睡着了比醒着更吵,又是打呼噜又是磨牙。还是醒着比较安静。”

夏西镜撇了撇嘴道,“瞎说,从前小和小龙就从来没这么说过我,肯定是你瞎编的。我才不信。”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昶夜稍稍清醒了一些,眯着眼睛看着她道,“当初星曜楼多少和你出过任务的杀手嫌你吵,要偷偷买你的人头,都被我压了下来。如若不然你以为星曜楼为什么会有杀手不可买凶杀本楼杀手这么一条规定?”

“你肯定是骗我的,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们怎么可能要杀我。上次进源家那事儿你就骗我,所以我不信。”夏西镜气呼呼翻了个身背对着昶夜。太伤人了,那些杀手难道不是因为她的

玛丽苏光环爱上她所以来露出那么炽热的目光的么?一定是昶夜在吃醋!

昶夜无奈道,“总共就这么一回你还记上了,小心眼儿。”

夏西镜哼哼了一声,“我是小心眼儿,你还是大骗子呢。”

“幼稚。”

“我幼稚,你老奸巨猾。”

“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你…你欺负人!”夏西镜词穷之下,只得开始撒泼耍赖。

昶夜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结束了这没营养的对话。夏西镜闷在他胸口低声道,“师父,你以后去哪里可不可以告诉我一声?我今天下午找遍了皇宫都不见你。”

昶夜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不可以。你安心地待在宫里,我的事情不要多管。”

怎么可能不多管,现在是这么生死存亡的时期。一步错便是步步错,像昶夜这样危险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的不安定分子,如果不看得紧一些,随时可能满盘皆输。夏西镜咬着唇,额头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声……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之后几日昶夜一直留在宫中没有去别的地方。倒是夏西镜忽然摊上大事儿了。

照理说这大冬天本该是窝在热炕头上冬眠过去的季节,但是因为生活太过无趣,又怕堆积太多脂肪。于是顾景之便决定带领王公大臣和青年才俊们共同举办一场“运动会”。

当然他们不管这叫运动会,具体也没个称呼。只是分门别类有好多运动项目。什么冰嬉,射箭,圆鞠,总之类似于各种类型的滑冰游戏,很是热闹。夏西镜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是在顾景之的淫威下只得全程参与组织了这么个活动。

只是忙碌了一整天之后回到别苑,夏西镜总能看到昶夜做好了一桌的美食等着她。夏西镜每每吃起总是热泪盈眶。若是问起她为什么流泪,她一定会告诉你。为什么我眼中常含着泪水,因为这饭菜太他么难吃了!

也不知道昶夜是不是连带着他体内的厨艺技能一起洗点洗掉了,总之夏西镜回来之后总要忍受着ròu_tǐ上剧烈的摧残,只有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溜到御膳房去偷点东西吃吃。

她蹲在锅灶下方吃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心下一阵凄凉。没想到自己堂堂后宫婕妤,居然还会有这么悲惨的遭遇,还以为只有杀手才有这么凄凉的时刻呢。

忽然,夏西镜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她仔细听了听,是从后面传来的。这御膳房前面是回廊,后面便是一处僻静的小竹林。她贴着墙壁仔细听了起来。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那日她走上高台的一瞬间了。”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对方没有回答,却听那女子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只是此事当着皇上的面发生风险太大,若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夏西镜听到了纸张悉索的声音,女子欢快的声音响起,“如此甚好,你只等着那个女人自投罗网吧。”

过了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夏西镜这才慢慢起了身,悄没生息地溜回了别苑中。昶夜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熟,不过夏西镜知道他从来不会睡很熟。

夏西镜吃力地翻身落到了床榻的里面,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昶夜闷哼了一声,“冷死了,你去哪儿了?”

“出去撒泡尿。”夏西镜连忙打着哈哈想蒙混过关。

昶夜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迫她把嘴张开,皱眉道,“是出去偷东西吃了么?”

夏西镜吃痛地挣脱了开来,往被窝里缩了缩,“我饭量大,晚上要吃夜宵的。”

“我给你做啊。”

“那什么,我这不是不想打扰师父你休息么。”夏西镜含混道。

“不打扰,反正我白日也没什么事。”昶夜顿了顿,“莫不是嫌师父做得不好吃?”

夏西镜见他提出来,正要顺坡下驴,张口便道,“师父你做的饭菜确实——”她看了看掐在脖子上冒着寒气的手,咽了口口水,“确实是人间难得尝到的美味,吃完之后就死而无憾了!”

昶夜这才收了手,揉了揉夏西镜的头发,“乖了,明日还要陪顾景之看冰嬉,早些休息吧。”

夏西镜舒了口气,将头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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