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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众人散去。/p
闭关几年的墨如雪和曾未,不知两位执事元老的义女已诞下了小圣主,遂,同他们一道儿回了幻邹山庆贺。/p
问过了墨魁的魂,墨如雪藏在心中几千年的恨意似乎释怀了许多。与九儿魂魄相融后,她有时候顽皮的像个小娃娃,许久没见过石壮哥哥了,她也想去碧草间看看他。/p
皓真的事也问清楚了。/p
将墨魁的尸体重新封入石棺后,狐五六便将皓真押了上来,死到临头,没什么好狡辩的,但求到时候能来个痛快。/p
妖尸是当年九墟混战时,皓真率麾下大军撤退时无意中撞见的,那时藏这妖尸也没有什么确切的意图,就是忌惮尸族的借尸之术,免得再起什么枝节。/p
三千年太平无事,也没什么用途。/p
直到一千多年前,他总觉得东篱神神秘秘,似乎在湖心岛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于是偷偷摸进岛上查看,结果刚好被东篱发现,二人当年大打出手过一次,险些撕破脸,之后皓真也对东篱的事做过几次手脚。/p
是以,东篱在祭天柱上受刑时,便把皓真一同给拉下水了。/p
受了东篱的牵连,皓真本该被处死。鹄鹰部执刑的几员老将平日里颇受皓真恩惠,便将他的修为散去多半,放他自生自灭去了。/p
他这次子夜取尸,无非是对白茹这个蟒蛇精做圣灵女愤愤不平,想着打算与尸族的墨魁做个交易,只要墨魁能将他扶上灵族大主事的位子,便将这妖尸还给他。/p
东窗事发,该处决的处决,该关押的关押,一切按下。/p
摆在灵族眼前的问题,不再是尸族对天族发兵一事,而是墨魁的尸体到底该怎么处理,是还是不还。/p
墨魁自有他的一套大义,他确实为九墟太平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可反过来,从另一个角度讲,却又很难说清楚。/p
人族繁衍迅速,走六道轮回,生生不息。可无论如何,伏地起兵,取走的都是性命。/p
他看结果,不看过程,他亦正亦邪。/p
而且说来,几千年过去了,人是会变的。/p
这问题,让所有人头痛不已。/p
这几日白茹与逐流商量着,是否遣个使臣去见一见墨魁,四族之间一定要干戈不休吗?/p
苍决决意,他去。/p
观天观水,倚碧倚绿,观天阁是望月水榭中用来商讨紧要事物的所在,而观水阁便寻常的很,看池塘游蛙,观景赏月。/p
逐流有凳子不坐,偏爱坐在游廊栏杆上,倚一池碧水,望着苍决,“不行,你不能去。”/p
“若不是墨如雪一曲鬼笛,得以一窥墨魁心迹,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去送死。”苍决往石凳上一坐,远处掠来个小灵儿抱了两坛酒,点进阁内放下,倏然转走。/p
苍决捞过酒坛,轻松一笑,看起来心情大好,“炎凌没死,墨魁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世事万千,不可以常理揣测。我说了去,便去。”/p
“我记得你曾提起过……”白茹看了逐流一眼,支吾了会儿,继续道,“你曾说,你和擒霜是鬼王炼就的戾药。”/p
苍决饮一口酒,咂摸了下嘴唇,“戾药又如何,他既然心向九墟,便总会听我一言。”/p
“天真!”逐流不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许多事情是会变得,人更是难说。再者说来,你是尸族人,带灵族出使说不过去,也没有说服力。”/p
白茹点点头,“确实,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二人再做打算吧。”/p
逐流莞尔,“莫不如……你去看看鹊青吧,他独自呆在无间墟想必也闷得慌。对啦!顺便给他带几坛多情熬。”/p
说完,有些不放心,又叮嘱几句,“还是先避开盘古墟,于墨魁而言,天灵两族是挑起九墟混战的罪魁祸首,这几年你一直呆在灵族,他想必将你作为叛徒欲杀之而后快。”/p
苍决点点头,“也好,我便去无间墟走一趟,好几年没回去了,虽说那里暗无天日,我还是有些怀念的。”/p
白茹笑笑,还要再说什么,不远处敛羽点着琼枝掠了过来。/p
“总将军,有何事?”/p
“喜事。”/p
敛羽狡黠笑笑。/p
三人对视一眼,皆有些迷惑,“说来听听。”/p
“曾未炼化的那具女尸醒了!”/p
逐流一喜,“绵绵醒了?”看一眼苍决,又道,“确是一桩喜事,桓瑞和鹊青要是知道,想必会高兴坏了!”/p
苍决笑,“那我先去看过绵绵,再去无间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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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邹山是横亘忘忧墟的主山,其中绵延山脉横跨忘忧墟,曾未闭关所在便是与幻邹山相邻的沐凰岭。/p
这座灵山虽说叫做岭,却实实在在是座险峻的高山,只是峰顶比幻邹山稍矮一些。/p
桓瑞今日回到灵墟是为了给白玉儿送东西来的,前几日白玉儿托桓瑞给鹊青稍去了两样东西,鹊青只留下了绿豆糕,那狼王眼鹊青给退了回来,说什么也不肯收。/p
听到绵绵醒了的消息,桓瑞将那朗王眼往白玉儿怀里一塞便匆匆往沐凰岭飞掠。/p
自几日前白玉儿来幻邹山请白茹和逐流回去,便似是长在了沐灵洞,再加上军中没有军务送来,她更是乐不思蜀,天天趴在霍姬清跟儿上叨念来叨念去。/p
“姬清姑姑,小念珵怎么还不长大?”/p
“姬清姑姑,小念珵多久才能长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