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冰谷.
白雪皑皑.雪从天降.呈蓝的天空一望无垠.广袤无垠的土地下有触目惊心的白.无边无际的血.
傅清婉站在鳌头.漫不经心地一瞥惊扰了还在休憩的候鸟.
“呱呱”的叫声不绝于耳.却丝毫沒有让她眉头皱一下.
沒错.一开始就是她.
那三王妃早在迫害的时候就死了.而金蝉是如何脱壳的呢.
那晚.她看似被所有人设计.其实不过是遂了心愿罢了.
她无需买通牢头.手指甲里本來就存留着一些粉末.那是她给自己有朝一日准备的假死药.
只是沒想到秦可儿跟古灵儿有那么大的能耐.竟然顺水推舟让她早一步脱壳了.
华彦清怕也是想不到.那竹筏入江不过是她跟千绯夜商量好的一个计策.现在她让所有人都满意.古灵儿看着她死了.心满意足;许恋雪看着她死了.顿觉心里安慰了许多.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秘密了;秦可儿看着傅清婉死了.一箭之仇也算是报了.
而华彦清呢.巴不得自己死.这样好让王爷跟她这个贱婢脱离关系.不要影响到他的政治而已.
自家的好姐妹呢.也巴不得自己早死.
傅清婉死的透透的.让所有人都满意.让所有人都以为除了心腹大患.
若非冥月临阵变卦.傅清婉也不会死的那么快.自己的娘亲也不会上吊自杀.
虽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傅清婉却是真真正正地失去了生育自己的娘亲.
傅清婉闭眼.任由眼角的一滴泪滑落.现在的她有一个新的名字.颜扬.
傅清婉是个大夫.又怎么会不懂的韬光养晦.怕是前世的华彦清也沒有看过傅清婉的真实面容吧.自己的娘亲本來就是艳丽无双.生下的自己怎会甘心平凡.
春喜看了眼眺望远方的傅清婉.叹了口气道:“小姐.你这又是何必.”
“是啊.何必呢.”她璇玑苦笑.任由嘴角添上一缕苦意.“可是不如此.他便不会死心.不会甘心一展宏图.终.男女之情误事啊.”
春喜默默地听着.尾随着傅清婉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小姐.”春喜突然抬起头.凝望着前头的人影.“我们接下來要去哪.”
傅清婉身影一顿.头也不回道:“宜城.佳渊.”
宜城.佳渊.
几朝古都.数万人喝着清水河的水.在这里繁衍后代.
宜城从前朝开始便是军事重地.如今看來.宜城的军事虽然不能跟华彦航的凉州相比.财力又不能跟华彦清的商州相比.横插在吐蕃跟猎月国之间的人们却是活得最自在.堪比第二个西航.
西子楼.取自“莫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之意.乃是宜城最好的客栈.
傅清婉一袭白衣坐在靠窗的位子.命小儿上了一壶秋水酿.
娴熟的端起酒杯.也不牛饮.只浅尝一口便放下.任由那辛辣的酒味在自己的口腔内绕舌旋转.然后慢慢地咽入腹中.
春喜在一旁叹息.却并不阻止.她知道傅清婉有分寸.
一曲清丽之歌顺着酒香四溢的客栈内飘來.勾起了來來往往的商旅队伍.
见一豪爽汉子端起酒壶.掀开酒盖.直直灌入腹中.傅清婉看了眼.便将目光移到别处.
那大汉干完了.大喝一句:“好酒.小二满上.”
小二脸笑如菊.迈着轻快的步伐.递过來一壶女儿红.那大汉重复如上动作.又是一饮而尽.
人群中不乏传出來稀稀落落的掌声.不多.却若魔音般灌入傅清婉的耳朵.
傅清婉不发一言.也不瞎起哄.只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眉都沒有皱一下.
大汉开口道:“哪位好汉敢与我來拼酒.若赢了我.我定送上纹银十两.”
二楼的众人面面相觑.许是被大汉的一腔豪言震慑了胆量.又或者说是被那纹银十两吓晕了脑袋.
大汉语锋一转道:“若是在场的众位输了.奉送二十两纹银给在下打牙祭如何.”
众人接着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大汉也不急.命小二又上了一壶女儿红.又是一饮而尽.人群中呼声沸腾.鼓掌声不绝于耳.
大汉大喝:“难道堂下就无人与我拼酒了么.”
若说沒有人为那彩头动心.是不可能的.只是见大汉喝酒如此豪爽.凶猛.二楼坐的也沒有大汉那么大的块头.况且若是输了就要赔二十两.划不來.
故商队众人都在商量着.看谁上场才能压倒大汉.
人群中沉寂了许久.忽然听到一声清丽的呼声.“我來.”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却见一白衣少年手执酒杯.对着大汉的方向致意.
众人不由哄然大笑.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黄口小儿竟然敢跟七尺大汉相比.
大汉不由笑道:“这位小兄弟.你不是说笑的吧.”
傅清婉睹了眼在场众人.凌厉的目光杀走一片笑声.“我从不说大话.”
大汉看了眼安静的众人.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孟庆丰就跟兄弟打这个赌.谁要是能喝上在一炷香内喝下五壶女儿红.那彩头就归谁如何.在场的众人可以做个见证.”
傅清婉摇了摇手指.道:“十壶.”
十壶.众人汗颜.原以为大汉的要求已经算严苛了.却不想这个信口雌黄的少年是豁出了胆.竟然敢提出十壶.
傅清婉继续说道:“先别急着点头.在下颜扬.乃帝都人氏.在下想要的彩头不是阁下的适量纹银.自然若阁下赢了在下.在下也不打算拿出二十两银子.”
“小……公子.”春喜在底下死命地扯着傅清婉的衣袖.眼神更是飘了无数个了.可傅清婉充耳不闻.就当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