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问题,输两瓶水,明天就好了。”

杨琛办完住院手续,交了费,见曾离满脸忧色,安慰了一句。

“谢谢。”曾离回过神,拿过自己的包包,问道,“花了多少钱?”

“你不用管这个,医药费公司报销。”杨琛道,“你还没吃饭吧?想吃点儿什么?我去买。”

“我没什么胃口。”曾离道,“你要不然先回吧,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杨琛起身打了个电话,订了几个菜,让饭店送到医院来,这才走到病床前坐下:“我陪陪你。”

曾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胡婧迷迷糊糊地睡着,单人病房里安静下来。

杨琛看着病床上白色的床单出神。

钱钟书先生说,十几岁的男孩子,他心里装的女人大概比皇帝的三宫六院还要多,而且对女人的想法比厕所还要肮脏。

之前拍《青衣》的时候,他只要看到曾离,心中就像燃起了一团火,那团火旺盛到想要把世界烧个干净,只剩下他和曾离,然后再烧掉她的衣裳,露出那丰腴而白皙的身子,好让自己沉溺在水里。

如今几个月没见,再次相逢,当那团火只剩下一个小火苗的时候,他终于能理智而清醒地去看这个女人。

他发现自己喜欢和曾离相处的感觉,她就像是一杯香茗,淡而不涩,与她相处的时候,就像是你在安静地看书,她不会打扰你,等你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哦,你还在啊!

杨琛手托着腮,念头飞着,飞到了天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曾离的目光一直盯着输液瓶,“滴答滴答”,仿佛落在自己的心里,心湖泛起圈圈涟漪,一层一层荡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装作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扫过坐在对面的杨琛,不由愣了一下,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胡婧,见她还睡着,这才正大光明地盯着杨琛的脸看。

她的目光扫过杨琛的眉眼,鼻子,薄唇,最终落在他那青色的胡茬上。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当然能感觉到杨琛的yù_wàng,杨琛那种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就像是蚂蚁在爬,带着恼人的痒意。

尤其是在戏里的时候,杨琛仿佛不再克制自己,任由那种yù_wàng恣意汪洋,她常常觉得杨琛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是想要把自己一口吃下去。

她正盯着杨琛的脸发呆,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

她回过神,见杨琛和胡婧都在睡着,连忙站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来人提了个食盒:“你好,杨琛先生订的饭,是这里吧?”

“嗯,是这里。”曾离应了一声,问道,“多少钱?”

来人愣了一下:“不用您付钱,挂的账,月底杨琛先生会去结。”

“哦,好的,那谢谢你。”曾离提着食盒进了病房,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走到杨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杨琛?”

杨琛睡意朦胧,看到曾离的时候有些恍惚,好像自己是在做梦。

“你订的饭到了,吃点儿东西吧。”

“哦哦。”杨琛醒了神,这才想起自己在医院,“我先去洗把脸。”

“嗯,好。”曾离应了一声,把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来。

杨琛洗了脸,清醒许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胡婧正在撒娇,哼哼唧唧地让曾离给她喂粥。

胡婧看到杨琛的时候,脸一下子涨得比她发烧的时候还红,尖叫了一声:“杨琛!你怎么在这?”

拍《青衣》的时候,两个人熟了之后,这丫头没少怼自己,杨琛看她此时精神好了很多,没好气道:“你说我怎么在这儿,我把你送来的医院。”

胡婧一下子缩到了被窝里,哼哼唧唧的。

曾离好笑道:“你怎么了?”

被窝里传来胡婧闷闷的声音:“丢死人了,没脸见人了。”

杨琛也笑了:“没事儿,这人啊,丢着丢着就习惯了。”

胡婧听杨琛这样说,从被窝里探出头,骂道:“讨厌鬼!”

杨琛对着她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曾离手按着额头:“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杨琛道:“你别管她,都多大人了,还要别人给她喂饭。”

胡婧不忿道:“喂!我生病了!”

“生病了不起啊!”杨琛走到病床前,从曾离手里接过碗,“来,我喂你!”

胡婧别过头:“我才不要你喂!”

“这可是你说的。”杨琛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拉起曾离,“走,咱们也去吃饭。”

胡婧可怜巴巴地看着曾离:“曾大美,你也不管我了吗?”

杨琛愣了一下,看着曾离道:“曾大美?”

“你别听她瞎叫。”曾离被搞了个大红脸,没好气地对胡婧道,“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吃吧。”

“重色轻友。”胡婧小声嘀咕。

曾离哼了一声,跟杨琛一起坐到桌子前吃饭。

“喂,你们俩真不管我了?”

杨琛装作没听见,给曾离夹了一筷子山芋:“尝尝这个,挺好吃的。”

曾离也装着没听到:“谢谢。”

胡婧见状开始哼哼唧唧:“难受啊,我好难受啊!”

杨琛小声道:“没事儿,装的,我看她精神挺好的。”

曾离眼睛余光扫过去,点头道:“我看也是。”

俩人相视一笑。

胡婧躺在病床上见那俩人说说笑笑,还有四个菜,而自己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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