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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尝不明白,冷啸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只要他做点什么,证明自己并非是为了女人做的那一切,那他为何放走敌人,就会受到质疑,而那时说出冷啸临的图谋,所有人都会深信不疑。

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要如何证明?若是要牺牲沈倾城,他自问做不到。

“老九,我也不为难你,回去你好好想想。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就吱一声啊!”冷啸竹不忍他如此纠结的模样,最后道。

冷啸风冷冷地觑了他一眼,起身离去。

回到家,沈倾城已经不在房里了,他慌乱起来,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没跟他商量就……

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没看见,他快步跑到院子里,大声喊:“来人,快来人!”

有个婆子急匆匆地跑来。

“王爷,您有何吩咐?”

“王妃呢?她去哪里了?”她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正该是好好补眠的时候,怎么会到处跑?

“回王爷,王妃进宫去了!”婆子战战兢兢地道。

进宫?

他无力地抚上额头,怎么忘了,宫里还有一位太岁呢?

“王爷,您不舒服吗?”婆子见他神情疑似痛苦,小心翼翼地问。

他摆摆手,让婆子退下,呆呆地回了书房。

“王爷,是不是元后她……?”墨竹小声提醒,太子的态度已经这样了,相信萧婉也是知道内情了,王妃这一去,恐怕没有什么好事。

“备马,进宫!”冷啸风想不出办法来,只能硬闯了。

可是及至宫门,却被人告知:“是睿王殿下?元后娘娘吩咐,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

太监独有的公鸭嗓音,冷啸风纵使听惯了,还是忍不住无名火起。

“本王不是客!我是她儿子!”他额头青筋暴起,一脚踹向那人。

“哎,殿下!”那人捧着被踹的生疼的胸口,虚弱地伸手想拦,冷啸风却已纵马疾驰,跑出了好远。

“快,快拦住他!”地上的太监忙喊人,要是没完成娘娘交代的事,他脑袋就保不住了!

琼华宫,沈倾城站在檐下,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

腊月天气,彻骨的寒,低下头去,大理石地板上光可鉴人,透着冷冷的寒光,一直能渗到人的心底里去。

“这位姑娘,麻烦您去看看娘娘醒了没有!”浣纱见沈倾城站得久了,心里不忍,她还怀着孩子呢,元后娘娘就是看在孙儿的面上,也不会太为难她。

那位宫娥斜了他一眼:“你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娘娘若是醒了,怎么敢劳烦睿王妃站在这里呢?娘娘忧思成疾,接连几个晚上都没合眼,刚睡下,哪有那么快醒得来的呢?”

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浣纱心中愤愤,她又道:“瞪什么瞪?主子还没发话呢,你个奴才,竟然奴大欺主了!王妃,奴婢觉得,这样分不清身份的奴才,合该撵将出去,省得让您烦了!”

“放肆!”沈倾城俏脸一凝,她的丫鬟,何时轮到一个宫娥来置喙了?

宫娥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忙低眉顺眼起来,腰身却挺得笔直,分明是面服心不服。

“母后既然睡眠不好,我进去给她捶捶腿吧。”宫娥正欲拒绝,她飞快道,“我的医术可是连太后都赞不绝口呢!母后是我婆婆,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说话间已抬脚跨上台阶,宫娥想要阻止,却被浣纱和梅丫拉着东拉西扯地说话,又不敢动过太大,不然,冲撞了皇嗣她可担待不起。

沈倾城进了主殿,径直往内殿走去。

“奴婢见过睿王妃!”琴歌从里面出来,好巧不巧地挡在门口。

沈倾城视而不见,琴歌不敢随便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大步流星地进去。

沈倾城来到床前,萧婉正躺在奢华的大床上,眼睛紧闭着,姣好的面容上挂着几条鱼尾纹,眼底有淡淡的淤青,看来真的是思虑过重,没有休息好。

“倾城给母后请安!”她蹲身行礼,不管她听得见听不见,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

画语站在一旁,看见沈倾城进来略略有点惊讶,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小声道:“王妃,娘娘歇了一阵了,您身子重,稍坐一会儿,等一下奴婢唤您。”

“不用,母后不舒服,我替她按按腿,画语姐姐,你来给我打打下手!”她肚子已经显怀了,有些不便。

“是!”画语软软地应了,走到她的身边。

琴歌脚都麻了,沈倾城才遣了丫鬟来让她起身,她心里不倘然,心里暗骂一番,揉着酸疼的腿进来,正好见画语小意地应承她,不悦地撅起了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沈倾城轻柔地按捏着,萧婉像是真的累了,竟然哼一声,沈倾城故意一个不小心按到了她的痒穴,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打起小呼噜来。

我的婆婆啊,你还不醒过来,你孙子就撑不住了!

你就是要找我的茬,要怎么样直说,何必这样钝刀子割肉,让人猜不透呢?

不知又过了多久,萧婉的眼皮终于动了动,画语欣喜道:“娘娘,您醒了?”

“嗯!”萧婉懒懒地应了一声,“画语,你今天按得可真好,我的疲劳都没了!”

画语抿嘴笑道:“娘娘,可不是奴婢,是王妃和您的小皇孙呢,难怪您会觉得舒服了!”

“你这张小嘴啊!”萧婉笑嗔道,这才看见床尾弯着腰的沈倾城,诧异道:“老九媳妇,你来多久了?你们真是,怎么都不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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