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的视线凝视着汤明，他抿着唇瓣，脊背挺直了。
“霍氏一直诚信和守约第一位，合同上面无论是违约还是正常履行合作，霍氏都会按照流程走，你不用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噢，”汤明笑了笑，“这样当然是最好的了，大家都皆大欢喜。”
他在房间内再次扫了一圈儿，视线落在霍老爷子身边站着的霍清音脸上，他挑了挑眉。
之前来的时候有自己的目的，倒是没怎么在意，这里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汤明心底浮现出了说不清的情绪来，像是之前被欺压着所以没敢宣泄的情绪，现在成倍溢出了一样。
“这是老爷子的亲孙女吧？小时候见过一次，胖乎乎的，倒是没现在这么水灵。”
“没事儿的话，你可以走了。”
霍老爷子的语气逐渐刚硬了起来。
汤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老爷子别这么紧张，就事论事，到底也是这么多年交情，说说话总是可以的。”
汤明说话的时候，视线还是看着霍清音那边，别有所图一般的猥琐。
“霍大小姐和你父亲长的真是很像，和你母亲倒是不怎么像，奇怪了，不都说女儿像母亲么？不过你出落得这么好看，像谁倒是无所谓了。”
霍清音站在原地，视线淡淡的和汤明对视着，没有半点因为他眼底那些溢出的让人觉得作呕的情绪而露出半分的怯懦和慌张。
“我不像我父亲，难不成你像？”
汤明被怼了，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了几声，像是觉得很有意思一样。
“这霍大小姐果然是霍大小姐，性格就是独特！暧，老爷子，这霍大小姐看起来年纪还小，还没定亲呢吧？你看我手下这秘书的儿子，高中毕业就来公司给我开车了，也算是努力上进，要不然撮合一下？我可以给合同上你们要赔偿的钱缩点，也算是给霍大小姐面子了。老爷子，你看怎么样？”
如果说他扯霍清音之前，所有的挑衅都属于商业层面的尔虞我诈你来我往。那么现在，他才是真正的站在他所谓的胜利者的角度，对于落败者进行无底线的羞辱，来扩大自己那微弱的自尊心得到满足的程度。
霍清音面无表情的看着汤明，身侧的霍老爷子已然气势一沉。
霍清音给霍老爷子顺了顺气，“爷爷，快入冬了，多少会有些狗冻的乱叫的。”
霍老爷子看着霍清音，难看的脸色稍有缓和。
他以为音音只是懂事了一些，没想到居然这么识大体。就算是已经进入社会这么久的霍凛，面对汤明的羞辱，还不是丢盔卸甲和他成为一样的人。
霍老爷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汤明嗤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被霍清音忽然打断了。
女孩儿的声音空灵的冷，语句没有加重，像是普通说话似的，衬的愈发冷静。
“我爷爷已经说了，一切按照合同上面的来。如果你太自卑想在这里找点存在感，那么会有保安请你出去。如果你想要就事论事，那么三天之内，按照合同上的，钱款或者是合作事项，霍家会和你对接。”
“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资格——”
汤明的话未说完，霍清音骤然提高了声调。
“我持有霍氏最高股份，按照股份比例来说，霍氏现在我能做主。想要合同上那点破钱，就别在这里废话，滚。”
汤明只觉得这一瞬间，好像站着自己眼前的并非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更像是之前和他洽谈事物的那种身经百战的老商业家一样。
但是这种念头仅仅是出现了一瞬间，汤明很快回过神来，只是不等他说些什么，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汤明看着发来的信息，皱了皱眉。
“行，既然你和你爷爷都说了会按照正常的流程走，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真没想到，堂堂霍家，死在霍凛手上，现在站出来的，倒是你一个小女孩。这就是霍家！”
汤明临走还没忘记抨击讽刺一声儿，霍凛躺在病床上怒吼。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带上。
“妈的，什么东西，之前就是老子手底下一条狗，现在狗还他妈咬主人了！”
霍凛气的脸色涨红，指着门破口大骂。
等他话音落下，却发现无人开口。
霍凛下意识的朝着霍老爷子的方向看去，余光触及到霍清音冷静且从容的神色，汤明临走之前说的话忽然涌入了脑子里，霍凛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红一阵的。
他沉着嗓子看向霍清音，“你连合同都没看就夸下海口，你真觉得霍氏现在还能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霍氏现在已经一团乱麻了，你却轻而易举答应，你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吗？”
“确实，霍氏现在已经一团乱麻了，你还能背着爷爷用你的职位优势签下写满了坑的合同，霍家是欠你的，还是你存心想让霍家完蛋？”
霍清音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连带着房间的温度好似都因为她的话而沉冷了下来。
“知道自己没本事就少说点话，之前带着霍家的光环在江城横着走的时候没想过沉下心来学习，现在霍家大厦将倾，你还觉得自己好似举世无双。你这样，除了让我看着恶心之外，没有半点感受。”
“……”
霍清音鲜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但是句句在理字字珠玑，让霍凛整个人犹如火锅上的蚂蚁。
羞耻，不甘心，但是却无法反驳。
他没有霍清音这样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