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予清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按照恪棠所说的方向,才终于找到了暗敕所说的阑圣城,在她刚走进这座城时,一辆囚车在她身边经过,囚笼里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囚笼之中。
囚车由十个守卫组成小队,一路押送过去,囚车一过,一股恶臭也飘了出来,不禁让人恶心,而两旁看热闹的人也主动退居两边,都看着囚车经过,一个男子从中吼道:
“这种人死了活该!就该五马分尸!”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竟敢亵渎夜合姑娘!”
人群中骂声断断续续,姬予清侧耳细听,就连有的女子也跟着再咒骂:
“夜合姑娘是什么人,也是这种货色能亵渎的!”
“真可怜夜合姑娘了,怎么碰上了这么个人!”
姬予清听见他们句句不离一个夜合姑娘,好像这个夜合姑娘人人皆知,还有些威望,在囚车上押送的人就看得出来,他们所说的“亵渎”之罪,后果如此严重。
姬予清继续穿过拥挤的人群,放眼望去,阑圣城繁华如仙境,楼宇耸立千万,家家户户粉妆玉砌,街上罗列的物件琳琅满目,洋洋大观,看的人眼花缭乱,然而最多的是诸多五光十色的鲜花,每个楼宇之上都是花团锦簇,百花齐放,街上随处可见各种鲜花,有着百花争艳的气势。
每行一步,都可闻到芳香四溢,果真是春色满园,花红柳绿,样样俱全,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一个阑圣城,竟然有七万里之大,陈列大致相同,越是向城中走,楼宇越是金碧辉煌,门若朱雀。
暗敕的情报有一点她已经看到了,阑圣城人群混杂,太多人鱼目混珠,说阑圣城有百万人穿行也不为过,走起来都是碰肩而行,人多的根本分辨不出哪些人是什么来路。
街上声音嘈杂,人声鼎沸,来往的人也众多,突然前方一个人从一个门里飞了出来,街上的人见了纷纷躲闪,随后三四个人胸襟打开,身材雄壮,面露凶狠的也在门里走了出来,
“老子看你是活腻了!赶紧拿钱!”
“我…没那么多钱…”
一个要钱的人,“咣”一脚狠踹了下去,一脚把他踩在脚底,“没钱还敢来!当这善堂是不是?!”
“赶紧给钱!没钱让人来送,不然剁了你的手!”
“我…真的钱不够…”
姬予清抬眼看了一眼招牌,金锦楼!
里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快押,快押!买定离手!开盘了!”
“哎呀!怎么又是小!再押一次!”……
看来是一家生意不错的赌场,再看门口被几个打手按到地上的人,也不知是何原由,姬予清本想闲事莫管,直接走过去,却听见打手提了一句:
“叫你碧炎山的人送钱!不然老子就把你押在这!”
姬予清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地上被按住要账的人,眼圈青紫,烫着鼻血,腮帮子一边都肿了起来,不过这个样子也不影响他肥头大耳,一脸的肥肉,一打手瞧见姬予清打量了一番,
“你是干什么的?认识他就正好赔钱!”
“不认识。”姬予清瞥了一眼,抬脚要走,地上的人见到她如见了救命稻草,急着扑腾道:
“认识!认识的!我认识!救救我……”
打手一脚踩在他脸上,“别糊弄老子!干脆把你卖了当妓仆算了!”
一听当妓仆,他就更着急了,这些人可是言出必行的,他冲着姬予清的背影大声哀求道:“求你救救我……我是臧启啊!我是碧炎山的臧启!”
姬予清回眸,冷冷的瞧了一眼,“我和你不熟!”
“别走!别走!!我求你了,”臧启在地上使劲儿的伸着手,“你把我救出去,你让我我怎样都行!”
“怎样都行?”姬予清退了几步,折了回来了,看着鼻青脸肿的臧启嗤道,“不要后悔。”
“不后悔!一定不后悔!”臧启连连应道。
姬予清抬眸说道,“这个人我要了!”
一个打手报出了价钱,“五千金!”
姬予清也想起自己身上真的没什么钱,只好拿出了那块白玉,交了过去:“拿这个换。”
“这个……”一个打手狐疑的接了过来,在阳光下照了又照,又给另一个打手看,“大哥你看看,这东西值钱吗?”
被叫大哥的人接过白玉,端详看了一阵,看着姬予清问道:“你这白玉哪来的?”
姬予清说道:“那是收还是不收?”
“放他走!”那个人将白玉收了起来,使了个眼色,将臧启放了,一挥手道,“走!”
几个打手回了金锦楼,臧启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从后支着腰,满脸扭曲痛道:
“这帮孙子下死手啊!”
姬予清看他,说道:“把你卖去当妓仆想必也是个赔钱货,你还能干什么?”
臧启看见姬予清,立马浑身的不自在,尴尬的蹭了蹭鼻子,这回丢人是真丢大了,诺诺说道:“那个……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妖王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走吧,”姬予清继续向城中走去,臧启在后边走路颠簸的跟着,“酣离宴那日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在人间被打手打成这样。”
臧启一提这事,脸上就挂不住,“这是什么地方,谁敢动手,再说,是赌场那几个说我出老千!”
姬予清:“那你出千了吗?”
“是出了…但是……”臧启话落一半。
姬予清打断他的话,无情扔了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