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晚饭,东海也没回家,羽沫担心,反复拨打手机,那头却一直是没人接听。

待到半夜里,东远打来电话,让她放心,说东海竟然在小店里喝醉了,天太晚了,怕吵到老人和孩子,先在他家住下了。

“大哥,他没事吧?”

“你放心。就让他在我这住一宿,明早就回去。他喝醉了,你也弄不了他。我正好替你说说他,都这么大人了,这怎么能喝酒喝到醉了呢?”

“您别说他了。他四处托朋友找关系想帮我治好眼睛,我不大放心孩子,不太想去……明天我就要走了,他可能心里也挺有压力的。何况他前一阵总是感冒发烧,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还是羽沫懂事。该看病还是要去看病。东海睡下了,明天一早等他醒了我就让他回去送你。”

羽沫本来想和东海再说两句话,听说他睡下了,也不知真假,也就不好再提。或许东海动了气,觉得自己不识他好人心,不愿搭理自己呢。

勉强道了一声“大哥晚安”,挂了电话,又委屈又担心,夜里翻来覆去也没睡好。

这边东海确实没睡。倚了沙发,皱了眉用手重重地按揉太阳穴,头有点痛。

“你干嘛不接羽沫电话,让她担心?”东远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心重。

“恬恬睡了?”

“许静陪着她呢,应该早睡了。你和我来书房吧,怎么头疼?”

“有点疼。好几晚睡不着,我也担心,又不好在家里表现出来,这她还闹着不想去呢。”

“担心什么,治不好?最坏也不就是和现在一样?难道会更严重?医生说最坏后果了吗?”

“没说。所以在家里我更紧张。来你这,我还平静点,或许晚上还能睡会儿。”东海拿了一支烟。

“你可不能再抽烟了。你这次感冒挺厉害的,和抽烟多一定有关系,人都瘦了。”

“那我从今天起戒了。”

“戒得了吗?”

“尽量吧。”东海说着,把整盒烟紧紧地揉了揉,远远地扔出去。

“你和羽沫没什么事吧?”东远皱眉。

“挺好的。”

“可我总觉得你情绪不太对头。你找的这个大夫是省医院最著名的眼科专家?”

“嗯。”东海点点头,“姜大夫就是挺有名的眼科医生,他推荐的自己老师,省眼科中心的主任,主刀过不少手术。我也给他们看过羽沫近期拍的眼部影像片子,说是治愈希望很大。”

“我听着很靠谱了。你这担心得都睡不着觉了,太不像你平柿耍放松点。给羽沫看好眼睛不一直是你一个心愿吗?虽然我觉得你的决定还是有点突然。”

“不突然,机会太难得了,不容错过。必须让她尽快好起来,你也明白这是我一直的心愿。”东海低头,语气坚定。

“东海,你有什么心事可要和我说。从小你就爱自作主张。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东远摸摸弟弟的头。

“我知道。”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

“那我有事和你说。”东远沉吟了下,坐下来,又拍了拍弟弟肩头,“我打算去海南一段时间。”

“去多久?”

“有可能一年,也有可能去两三年。公司在那边有业务,派我过去。安排了好几次,这次我不能再推辞了。”

“恬恬和静姐呢?”

“她们暂时过不区房还在还贷款。”

“哥,我钱不凑手,过一阵就能还你。”

“你用你的,我有钱。再说,去海南后还会涨不少薪水。”

“静姐同意了?”

“她没有问题,恬恬也乖,我都放心。我以前担心你,现在你也成家立业了,还有了儿子。好好做个丈夫,好好做个父亲,不要让我在外地也惦记你们。”

“这些年我拖累你了。”

“这是什么话?你没帮过我?我买房交首付时,你背着我给了你嫂子多少钱?”

“那是我一点心意。”

“照顾你也一直是我的心愿。”

“哥,”东海起身抱了下大哥,“你在外地也要多注意身体,静姐不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也不放心。你不要起早贪黑地忙工作。应酬时也要少喝酒。”

“我会注意的。家里的事多拜托你。”

“好。你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中旬。”

“沫沫可能赶不回来。”

“她看病要紧。你也不用和她说。这个月我能帮你接岸岸,下个月底我要走了,你嫂子能帮你接。你告诉羽沫我要去外地,她只会更担心你和岸岸。”

“月底她差不多能回来了。”

“或许到时候,羽沫眼睛就全恢复了。我这一走,也就更放心了。”

“但愿吧。”东海笑笑,“但愿事事都如人意。”

“会的。你今晩真住这?书房有张折叠床,我给你拿床新被子?”

“打挠你和嫂子了。”

“怎么结了婚,反而和我客气上了?这也是你家。但以后少让我们收留你就行了,我真怕羽沫想多了。明天一早还要送他们娘俩走,你也早点睡吧。”东远抱了床被子给他。

“哥,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东海就告辞,出门时,许静又塞个红包给他:“给羽沫带着,图个吉利,一路平安。说我们过一阵就去省医院看她。”

东海赶回家时,羽沫娘俩个刚刚吃早饭。岸岸已经去了幼儿园。东海默不作声地整理了遍行李,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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