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佬闻言同时松开对方,又齐齐转过头问道:“她去哪了?”
问完了,又互瞪了对方一眼。
不见了?
她能去哪里?难道偌大的北辰宫竟没了她的容身地?
花香香摇头,“不知道。”
息城白了魔君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找去啊!”
魔君没理他直接原地消失了。
息城打发香香退下后,便一个人趁着午夜繁星满天,化作流光飞向天际。
他去了布云台。
布云台在西天们云海深处,月华清辉里,魔君已伫立在云端。
落霞仙子的布云台似一片浮云飘在天际。云台之上,一位青衣小仙正趴在云案上睡着。夜风吹拂,裙裾飞扬。
她果然在这。
“怎么不过去?”息城问魔君。
“你说呢?”魔君朝他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息城看着魔君离去的身影,无奈一笑,大约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息城敛了气息轻轻走上云台。
沉睡中的仙子,安静得像朵白莲,一头如墨的长发衬着如雪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在满天星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清冷了。
息城在她旁边拉过一朵云坐下,看她依然沉在梦中。
这丫头长得酷似花盈,眉间却多了一抹淡淡的忧愁,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角还有未干的泪。
刚刚,她在他面前装得很平静,背地里却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息城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静静地陪坐在一旁。
许是睡得太沉重?
青城并没有发现有人来到云台。
梦里。
云海翻腾,星河灿烂。她看到日日思慕的郎君就坐在她的身旁。
她来到他身边这么多年,她知道他爱花盈。他不让她爱他,可她从未放弃过努力,只要还有希望,她就愿意陪在他身旁。
可他不能把她当另一个人。
曾经,她那么在意他。如今,她在他的生命里是否曾经来过,于她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青城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没有姓名的替身。
她伤心地跑在天街上抓住人就问:我是谁?人们却笑着说:花盈啊。
花盈啊,花盈啊,花盈啊……
这三个字像一道魔咒萦绕在她耳畔,挥之不去,逼得她快要疯了。
花盈啊,都是花盈。
青城颓然倒在天街上,一阵凉风袭来,她打了个寒战,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
一段白色衣袖映入眼帘,她可曾还在梦中?青城揉揉眼睛,坐起身。
眼前真的坐着那个人。
“你醒了?”见她醒来,息城只轻轻地问了一句,声音低低柔柔的,像眼前朦胧的月色。
“我在梦里吗?”青城不相信他竟能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没在梦里,只是以后不要再睡在风里了。”息城望着远方的星空,依然是低低柔柔的声音。
“帝君,青城不知帝君到来。”青城连忙起身。她懊恼自己竟然睡得如此深沉。
“罢了。”息城冲她摆了摆手。
“还有什么伤心事都一起说说吧。”他拉她一起在云台上席地而坐,“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不是……不是让人担心么?”
息城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她不要他的关心,可他总是不自觉地说这些话。
青城看了他一眼,对上一双清凉的眼眸,她低了头没说话。
他担心她?还是花盈?
“怎么不说了?躲在这里哭,不是应该有很多伤心事么?”息城瞅着苍茫云海幽幽淡淡地问道。
眼底漫起一层氤氲,青城也幽幽地说道:“是啊,是有很多事,只是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随意说吧,过了今晚或许就没机会了。今晚,我不是你的主君,你也只是青城。”息城看了她一眼,青城即已明白他言下之义。
他今夜是为青城而来。
踌躇了一会儿,青城终于问出了一句:“帝君,我砸了帝君的南平宫,如果我没有如此容貌,帝君可会放过我?”
清凉的眸中闪过一抹黯色。
息城抿了抿唇,她把这几年的一切都归了零,也把他归了零。
大神仙看了她一眼,声音一冷,“怎会放过?不是把你抓回来了吗?也让你赔了,是你自己赖账跑了。”
啊?
青城闻言神色一僵,那天,他确实抓了她,也没打算放过她。
若不是谢柔封了他的法力,她恐怕也不能趁机逃脱。
可是,后来呢?
青城又问:“北辰宫的小仙侍都被帝君赶走了,为什么独独留下我一个?”
“你还好意思说?”息城都要被她气笑了,有这么强词夺理的吗?“为什么独独留下你一个?我也赶你走了呀。是你不走,还说我小气。”
她到北辰宫的第二天,他就嫌她聒噪,叫苏临来把她领走。
苏临来了,是她不肯走。
想想过去的事,青城便一脸黑线,“我怎知水里的小白是帝君?若知道青城定会立即消失。”
息城:???
青城:“我好不容易跑了,为了避免再被你抓到,我就抱了个帝君的大腿。我好不容抱上的,怎会随便走?谁知道师兄变成了帝君?”
息城面色不善:“嗯?”
青城赶紧低下头,小声道:“我后来发现了,不是赶紧跑了吗?”
息城:“后来,我也改主意了。不是因为你看着面善,而是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一个善良的小仙子,那晚……只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