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丘这几天都沉浸在自我厌恶当中,他觉得自己老阴暗了,人家新人什么事都没干,认认真真来演戏的,却偏偏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还暗搓搓做出偷窥这种事。

但令他高兴的事,宁玉的戏最后一场了。宁玉的戏份本来就不多,几天就拍完了,今天拍的是他被李世民杀掉退场的戏,也是莫云丘和宁玉唯一一场有交集的戏。

一大早,莫云丘被骆秋叫醒,睡意朦胧地去梳洗,刚进去没多久,就听见他在喊:“秋哥,你剃须刀坏了。”

骆秋还在纳闷,为什么自己剃须刀坏了他会知道,进去一看发现他正拿着自己的剃须刀用。

摆弄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你用你自己的啊,用我的干嘛?”

莫云丘无辜道:“我的前几天就坏了,这几天我用的都是你的,你没发现吗?”

骆秋一脸黑线:“坏了不早说,那现在我的也坏了怎么办?你的脸皮怎么厚成这样,两个剃须刀都给你用坏。”

这跟脸皮有半毛钱关系?再说还不是你的脸!莫云丘内心吐槽着,不敢说出来。

骆秋瞎拆了几下,再装回去,又转起来了,便把剃须刀塞到他手里:“好用了。”

“你怎么弄的?”莫云丘心想,他连剃须刀也会修,太神奇了吧?

“不知道,我再去买两个新的吧。”骆秋说着走出浴室。

莫云丘对着他背影喊:“你记得买不一样颜色的啊,否则又要怪我搞错。”

自从他们换了身体后,生活用品的使用就变得极其混乱,他们至今还没有想清楚,到底应该按照身体的归属用,还是按照灵魂的归属用,贴身的重买就是了,但其他的比如电脑手机,一会你用我的,一会我用你的,总之就是乱七八糟。

尤其是手机,原本骆秋的私人手机就是莫云丘看着为主,现在按理说应该是骆秋自己看着,同时看好莫云丘原本的私人手机,但是莫云丘的手机上又有他的私人朋友、微信,骆秋的手机上也还有他的朋友、微信,莫云丘有时候用骆秋的手机,有时候用自己的手机,骆秋有时候用自己的手机,有时候用莫云丘的手机,有时候虽然是找莫云丘的,但是又必须由骆秋来接,又因为手机太像,还会搞错,电话一响,手忙脚乱……

乱!好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搞清楚……

再说回他们的其他用品,骆秋买东西可没以前莫云丘那么仔细,说是买两件,结果真的就买两个连颜色都一模一样的。在家里还好些,现在在宾馆里,东西都放在一起,莫云丘经常对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仔细辨认,恨不得抛硬币来决定。

他曾经提议给两人东西贴上小标签,写上名字,结果骆秋大骂:格调这么低的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莫云丘只好作罢。后来他想想也不行,就算贴了小标签,他到底给自己的东西写骆秋的名字,还是自己的名字?如果不统一一下,到时候不还是要搞错?

至于骆秋,他曾经以为自己算是个有点小洁癖的人,不习惯与人共用东西,现在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莫云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洗漱完毕,然后两人早早地来到片场。

骆秋以前拍戏都是提前到场,从来都是他等人,不会让别人等他,偶有例外。莫云丘良好地继承了这一习惯,他也更喜欢早点化好妆换好衣服,先在旁边坐一会,酝酿酝酿情绪。这样一来,一些名气不大,却爱耍大牌的人难做了,只能也跟着早到,总不能让主演而且还是影帝等配角吧。对此最满意的莫过于导演了。

没过多久,宁玉也来了。

他一看到莫云丘,就规规矩矩地来打招呼:“骆哥,能跟你一起演戏我想想就兴奋,演得不好的地方请多指点。”

“我听导演说你很聪明很用心,演得也不错,加油吧。”莫云丘冠冕堂皇地夸赞了一句。

这句话倒不是虚言,骆秋指点过后,宁玉完全把称心演活了,给一个花瓶式的角色赋予了血肉,连导演都说是意外之喜。

宁玉谦虚了几句,退到一边,和骆秋说话。

与骆秋说话时,宁玉放松活泼许多,不像和莫云丘说话时那么拘束:“莫哥,今天我就要杀青了。”

骆秋笑笑道:“最后一场了,好好演。”

宁玉拉着骆秋的胳膊,仰头笑着:“你有我电话的哦,等你空了我请你吃饭。”

不远处的莫云丘表面上在闭目养神,实际上耳朵动来动去,努力想听清他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真是的,怎么一大早就有说不完的话?

骆秋不置可否地一笑。娱乐圈的事,骆秋见得多了,他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生活助理,而宁玉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新人,在骆秋看来,他说请自己吃饭,即使有点感谢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想攀上莫云丘这棵大树。

宁玉看出他笑容背后的含义,但他并不想解释太多。其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最初只是给影帝面子,才会称他一声哥,但一接触就发现这人不简单,演戏上的点拨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强大而自信,情不自禁去臣服,去仰望,那是受万人追捧才会养成的气质,如同众星拱月,所以后来这一声哥,叫得真心实意。

场景布置完,林余泉带几位演员走了一遍场,说了一遍戏,准备开拍。

一开始,称心和太子挨在一起喝酒,浓情蜜意,一位宫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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