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宝月冷笑了一声,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怎么会过去?伤疤也许会好,但是伤痛只会越来越深。”

这一刻,李新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目光中泛起一阵同情,一把就将宝月拥入了怀中。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一个小女孩,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却是被生活教会了很多道理。

出生时母亲就难产而死,少不经事时就遭逢变故,家道中落,后来随父亲离开京城,但是父亲也因为官场上的事情郁郁寡欢,从此家庭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她瘦小的肩膀上。

不知道有多少日子,她想过抛弃自己的父亲,若是这样做的话,她或许还能够有机会吃顿饱饭。

但是她终究是没有这样做,而且还为了撑起支离破碎的这个家,不惜进入了迎春楼。

什么清誉,什么尊严,这不是她能够奢求的东西,宁死不签下那张卖身契,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说起来,她很羡慕姚菱,羡慕姚菱的活泼灵动,敢爱敢恨,不说有姚菱那样尊贵的身份,但凡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她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吧!

感受着宝月身体在颤抖,她不禁抱得更紧了一些,眼中也在不经意间泛起了一层泪光。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终于缓缓松开,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也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小的时候,她也幻想过有人来拯救她,但是仔细想想,真的能够有这样的人吗?

或许会有,但是对宝月来说,这个人不可能是她,她能够给宝月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罢了。

离开了房间,她径直去寻朱景,虽然很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但是告辞的话,还是应该说上一句的。

但是敲了很久的房门,并没有任何的回应,转头再去找姚菱,结果也是一样。

不用多想,以二人形影不离的样子,一定是一起出去了。

回到房间,看到宝月已经离开,她便自己找来笔墨,留下了两份辞别的书信,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房间。

一路来到楼下,正打算就此离去之时,却突然注意到客栈门口发生了争执。

“臭丫头片子,就是她,是她打了小花。”

“对,就是这个贼丫头,是她动的手,二婶,当时我们都在一起,是我们亲眼所见。”

说话的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他们指着一个小姑娘,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情。

本来李新月是不会管这些闲事的,但是注意到那两个小男孩针对的正是宝月,不禁慢下了脚步。

仔细看去,宝月正带着一脸怒气,咬牙切齿道:“不是我,我根本没有打小花,是她自己撞在我身上摔倒的。”

“贼丫头,我们都亲眼所见,就是你动的手,你看花儿手上和脸上的伤,哪里像是摔伤的?”

“对啊!她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你们看看,她头上的珠花,都是偷来,她从小就是个骗子!”

被那两个小男孩一人一句,旁边站着的妇人脸色的怒气瞬间就又涨了几分。

只见她俯身看向手中牵着的女孩,冰冷地质问道:“花儿,告诉娘,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这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本就在不停地哽咽,被这么一问,眼泪更是像绝了堤的河水一样流了起来。

“究竟是不是?娘在问你话呢?”妇人压低了声音,眉毛在不经意间挑了又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花儿依旧在哭,但是感受到来自的娘亲的怒意,向四周扫视了一圈,身体一颤一颤的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弱弱的点了点头。

不过就是这一点头,她哭得更大声了,嚎啕大哭。

声音充满了悲伤,听在妇人的耳中,瞬间令她怒火中烧。

她指着宝月身旁的中年男子吼道:“周全,你看看,这就是你女儿干的好事,说说吧!这事怎么办?”

“爹爹,事情不是这样的,说谎的不是我,是他们,他们才是骗子!”宝月瞪了一眼面前的众人,随即转身眼泪汪汪地看向周全。

周全只是瞥了一眼,眼神中没有关切,也没有同情,当即就抬起头来,带上了一脸的歉意,“卫大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娃儿的伤,我们治了,花多少钱,我都给,我给双倍。”

“别说双倍,就算是百倍,和你欠我们家的债来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吧!”卫大娘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您说的是,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说说,该怎么办?”周全赔笑着,语气比之前更低,腰也比之前更弯。

“当初说好的,你欠我们家的债不急,我虽是妇人,但不是小人,自然不会拿这事威胁你,免得外人说我不地道,但是你女儿打了我女儿这是事实,我不能视而不见,不然别人都以为我家娃儿好欺负,只要她好好地赔礼道歉,这事就揭过去了。”

周全一听,连连赔笑,赶忙低头看向宝月,吩咐道:“月儿,听见了吗?赶紧给小花赔礼道歉。”

“爹爹,我不,错的不是我,凭什么要我道歉?是我做的,我认,可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绝不承认。”宝月昂着脖子,头抬得高高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坚决。

不过还未等周全说什么,旁边的小男孩便插嘴道:“看看这死不承认的劲,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丫头。”

“你说谁是野丫头,你再说一


状态提示:第205章阻拦--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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