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说:“我那是跟你打招呼,表达老相好的怀念。”

李瓒:“锅可以乱扣,相好别乱认。”

江蘅转过身去,后背相对,也不怕被偷袭。

“之前说过我来花钱,交易的当口让枪顶着脑袋关进集装箱……在烟酒商行里我们两个被摄像头拍了进去。林秀娥认出你是刑警,我被连坐。”

李瓒不揽这口锅:“正经人谁会大半夜偷溜进商行?一枪崩了你都算正常。”

江蘅用脚尖轻踢集装箱,闻言一想有点道理,他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发现,要过来看吗?”

李瓒边过去边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她叫张晗晗,被当成人质绑架了。”

江蘅:“我藏起来了……她是什么人?既然是当成人质绑了,为什么林秀娥还要杀她?”

李瓒惊讶:“林秀娥要杀张晗晗?”

不合常理。林秀娥还没拿到账册,怎么会杀了张晗晗?

江蘅说:“我跟那小孩被锁在集装箱里,林秀娥让人把集装箱吊起来扔海里打算淹死我们两个。”

李瓒抱着胳膊,目光锐利:“被锁在集装箱里一般逃不出来,更别提扔进大海里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我说你会感兴趣。”江蘅侧过脸来看他,那双眼眼皮垂下来,半睁半阖的总让人觉得里头时刻盛着一汪懒散的笑。他说:“李队快过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李瓒的手指骨有些痒,余痛过后的掌骨也蠢蠢欲动。

虽说他日常生活像个退休老头,但该骚的场面总有他伟岸的身姿永垂不朽。

所以‘看个大宝贝’之类的老年人不该懂的骚话,他都懂。

“什么东西?”李瓒眯起眼,心想最好真是宝贝。

江蘅指着集装箱的边角说:“你摸一下。”

李瓒半蹲下来,抬手摸着集装箱凹凸不平的边板,没察觉哪里古怪。

“摸什么?”

“你往上点。”

李瓒‘啧’一声,手掌往上挪一点,还是没摸到哪里有古怪。江蘅见状便也蹲下来,拽住他的手腕颇为强硬的拉上去,重重搭在湿冷的边板上。

“发现没有?”

李瓒险些拗断江蘅的手腕,奈何对方的手掌出奇有力,再加上他手掌心确实触碰到了奇怪的锯齿痕迹。

“这是什么?”

江蘅松开李瓒的手腕,拍了拍边板说:“集装箱的边角被处理过,如果不幸被关在里面就可以暴力破开最脆弱的部分然后逃生。这是用来偷渡的集装箱,经验老道的蛇头怕弄出人命不好交代,就会偷偷改装集装箱。”

集装箱类别很多种,其中一类较为特殊的便是改装过后用于偷渡的集装箱。

最早的偷渡集装箱还可以从内部打开门,还有可以上厕所和喝水的地方。但这类集装箱容易暴露,很快被淘汰,再后来偷渡过程闷死在里面的人太多便有了眼前这种改装方式。

“这种改装过后的集装箱一共有多少个?”

“算上之前关过我的集装箱总共是174个,其中改装后的集装箱大概有81个。”

“差不多一半。”李瓒说:“这艘货轮主要运载走私货物而不是偷渡,他们也不缺集装箱……为什么将近一半的集装箱改装过?”

江蘅:“踹开看看。”

李瓒看他一眼:“挺暴力啊朋友。”

江蘅笑:“朋友,干不干?”

李瓒的回应是一脚踹上集装箱的边板,一块铁皮沿着锯齿痕迹线裂开,露出一个可容纳人弯腰进去的洞。

江蘅:“我在外面帮你守着。”

李瓒钻进去,很快就出来拍着手说:“里面全是白酒。国内叫得出名字的牌子都有,但看编码应该是假酒。”

假酒走私到国外,一本万利的高利润。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又踹开了其他集装箱的边板,在里面找到了白酒和烟草。

由此推论整艘货轮的货物全是白酒和烟草,跟他们在烟酒商行里发现的货物一样。

海风挟裹着细雨拍打在脸上透着刺骨的寒冷,李瓒刚打过一架好不容易热起来的体温又迅速冷却,两手冻得跟冰块似的,他突然开口说:“海警拦下这艘货轮,他们在前方交涉。”

闻言,江蘅说:“这么久没动静,海警应该遇到了阻挠。林秀娥他们有枪。”

“我知道。”胆子大到半路截杀警察,李瓒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林秀娥他们没有枪。“有人故意拖延时间,但明湾和东城两区刑警出动。年初时,海港入驻一支海警大队,每天都有舰船巡视。”

“所以?”

“所以拖延的这点时间不够林秀娥他们逃出公海。”

江蘅懂了,他说:“故意拖延的时间不是刑警出警的速度,而是方便走私团伙的幕后主使者下一招棋。他们想销毁所有证据,切断你们警方的线索。”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江蘅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集装箱里的白酒和烟草:“易燃物品。”

只要一个引火-线,货舱中心就会发生大爆炸,货轮从中断成两截,而海港因天气原因没船没人,消防跑得再快也足够所有证据被焚毁。

李瓒正要说话时,却听甲板室的位置传来枪击声。

一声枪响后安静几秒,随后是密集的交火,可以想象现场枪战有多激烈。

甲板室的闪灯交杂于拉响的警笛中,不时穿插着枪击炮火声。

李瓒调整蓝牙耳机联系明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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