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攻来到泰山上后,便独自登上山顶附近的土台。

这土台是历代君王祭天的所在。

陈攻来此,就是为了寻找叩问上天的法门。

只是他刚到土台没多久。

就看到一群年轻男女沉默地登上土台。

而这些年轻人中,有一个陈攻竟然见过。

就是崆峒派的女弟子杜羚。

杜羚认出陈攻之后,清冷的面孔立刻露出一丝谦卑的微笑。

她对着陈攻躬身之后,才对身后那群年轻男女道:“不用担心,这位是隐身在武当派的传法真师。”

那些年轻男女们听了杜羚的话,都将刚才的防备之意卸去。

相反的,他们也都对陈攻露出谦卑恭敬的神色。

甚至他们一齐对着陈攻躬身道:“见过传法真师。”

只是他们的说话虽然整齐,态度也足够谦卑。

声音却像是特意压制着一般,并不甚响亮。

看来这些年轻人是为了不被外人注意。

杜羚也是对陈攻解释道:“咱们这些兄弟姐妹,都还隐藏在各派弟子的身份之下。

所以行事需要谨慎,还请真师原谅。”

果然正如陈攻猜测的一般。

这个杜羚比陈攻早了半日来到泰山。

她却是没有闲着,而是将所有听从她命令的“自己人”召集了起来。

杜羚继续对陈攻说道:“想来真师也是得到命令。

来此破开祭天台的?”

这一句话,却是让陈攻警觉。

看来杜羚所在的势力,竟然也在打泰山派祭天土台的主意?

而且直接就要破开这历代皇帝建造的祭天土台?

陈攻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他犹记得当晚杜羚用一句暗语确认陈攻身份。

那句暗语却不简单。

它包含着曾被陈攻亲手推翻的前朝国号。

谁知这琞朝隔了三百年还为彻底覆灭。

甚至是将势力延伸到了各个门派之中。

若是不能将这些力量彻底剪除,或许琞朝余孽还真能彻底复兴。

就从接管整个武林开始。

至于这些余孽为何要破开祭天土台?

陈攻自然也想知道。

若是了解了琞朝余孽的真正意图。

则有可能击其不备。

彻底将这条百足之虫碾死。

而陈攻一副严肃面容,更让杜羚确信了——陈攻就是传法真师的身份。

如若不是得到上面的密令,陈攻为何也这么巧,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土台?

这时候杜羚仰头对陈攻道:“真师不用担心。

同我来的都是极为可靠地兄弟姐妹。

只因为泰山中的那些伙伴们还需要按兵不动。

不让五岳剑派生出怀疑。

所以破开土台的命令,就有我们这些潜伏在外围的弟子处理就成。”

看来杜羚见陈攻一副皱眉深思模样。

认定了陈攻是担心他们人手不够,不足以破开土台。

这才出言解释。

杜羚继续说道:“待会真师只需从旁指点。

破开土台的事,自有我们来干。不需真师费神。”

说罢她也快步登上最后几阶台阶。

杜羚身后的一众青年男女们都跟着上了土坡。

他们正式向陈攻行了礼。

接着杜羚就带着他们上了土台。

陈攻冷眼看着他们的行动,并未出言干涉。

而这些年轻男女们并未带着土铲。

显然是因为匆忙上山,没有趁手工具。

但他们也不讲究,只用随身兵刃上得土台挖土。

有些更是手脚并用,全部顾惜自己。

这些男女但看身姿,身上武功都在二阶之上。

而且他们穿着各门各派的服饰。

显然都是被各门派掌门看好,带在身边的杰出弟子。

这样的弟子,在门派中通常也是享受着各种优待。

就算是有什么辛苦劳作,都会让别的外门弟子去承担。

但这些年轻人挖起土来,却是毫无怨言。

显然他们真正忠于的是琞朝的势力。

并愿意为其肝脑涂地。

区区用长剑、手掌挖土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这土台四周寸草不生,土质极为硬实。

因为日月侵蚀之故,土台只剩黄色。

过去的装饰、彩绘早就消失不见。

几十个年轻人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影响了泰山脚下聚集的门派。

虽然默不作声,这些年轻人却是干的极为卖力。

竟是一个偷懒的人都没有。

不论男女,都用出了全力挖土。

虽然山上野风极大,但他们还是汗湿了身上衣衫。

不停有汗水从他们额头上滴下。

沿着鼻梁落到黄土之上。

正在陈攻暗暗揣测,他们到底要将土台挖到什么程度的时候。

突然听到有一个年轻人兴奋地压着嗓子喊了一声:“通了!”

其他男女听了也是极为兴奋。

他们更是用力用手中可以使用的东西重挖几下。

终于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之下,土台正中落下一个窟窿。

一股血腥的气息从窟窿中飘散出来。

这气息带着腐臭的味道,浓郁凝重,让人闻了几乎要晕倒。

但是这些挖坑的年轻人,却没有一个皱眉的。

他们反而脸上都露出兴奋笑意。

似乎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任务一般。

杜羚更是盖不住笑意,对陈攻道:“真师,请您过来看看!

果然和上面所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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