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
“什么诗?”
“这不是画蛇添足么?”
……
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萧章到底要做什么。
而萧章却微微一笑,提笔……
笔尖轻轻的落在汝瓷足部的空白处。
此时的萧章已经非常的轻车熟路。
面对着一小块地方,萧章可以说是有过之前的些许经验。
秘器仍传古陆浑,只今陶穴杳无存。
却思历久因兹朴,岂必争华效彼繁。
口自中规非土匦,组犹钉痕异匏樽。
盂圆切己近君道,玩物敢忘太保言。
萧章下笔如有神,笔尖的灵活触动。
一个字一个字的跃然在汝瓷瓷面之上。
几乎是一气呵成。
这几个字正是乾隆皇帝御题在原品上的正文。
萧章用银色漆调出的墨水,可以附着在瓷面上而不掉落。
而完美的仿写与原字迹如出一辙。
完美的错开五个支钉烧留下的痕迹。
每一个字的大小,占用的位置都完全一致。
萧章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次提笔。
画西游……
呸!
提笔……
在是后面署上“乾隆丁酉仲春御题”,并仿写“古香”、“太朴”二印。
完美。
萧章长出一口气。
然后微微一笑抬起头。
萧章倒是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自己的周围聚集了这么多的人?
几乎场内所有的人都聚集过来,大家围在萧章的身旁,看着萧章刚才一气呵成写完了这首诗词。
“他在干什么?”
“他在仿写天青釉碗上的乾隆题诗。”
“不会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那是小年轻能写的了的?”
……
周围小声的议论络绎不绝。
萧章也无所谓,轻轻的放下天青釉碗,萧章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二龙说道:“好了,龙少,我这可以了。”
别人不懂的看热闹,王二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内行。
看的自然是门道。
就在他刚才过来的时候,眼睛就盯在了萧章的汝瓷天青釉碗之上。
这个颜色……
王二龙吸了一口凉气……
今天的天气真的好。
透彻的阳光此时有些暖洋洋,照射在人们的身上,暖在心里。
照射自汝瓷之上,反射出的是那清新脱俗的颜色。
这一抹颜色……
这一抹且浓且淡,且深沉且忧郁,且素净且淡雅的天青色。
怎么能有如此清澈的天青色?
这个颜色让王二龙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干嘛。
萧章的话语落下后,王二龙仍然没有回过味来。
华香香此时也走了过来。
“咳咳!”华香香及时的咳嗽着。
王二龙对华香香的咳嗽是非常熟悉的。
王二龙猛地抬起头看着萧章。
萧章面带微笑。
“龙少,我们可以开始了,我准备好了。”萧章又一次说道。
王二龙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
说完之后王二龙转身而去。
华香香刚过来眼看自己的徒弟神色有些不对劲。
就紧随其后低声问道:“怎么了?”
王二龙摇了摇头看了看华香香沉默了一下这才小声说:“老师,你见过最纯粹的天青色是什么时候?”
“哦?纯粹的天青色?这可不好说,这种事情不能说最纯粹了,应该是没有最纯粹只有更纯粹,即便是历史上存留的这些天青色汝瓷由于时间的关系也逐渐的蒙蔽住曾经的最美颜色,或许只有一开窑的时候才能观赏到所谓的最纯粹的天青色了。”华香香说道。
“那老师见过的最好的是谁的呢?”王二龙又问道。
“最好么?兴许是我当年和我的老师学习的时候,看到的我老师烧制的汝瓷吧,那一次惊艳了我,你要知道,我们作为一名汝瓷匠人,每天都接触汝瓷,很少可能被惊艳到,但是那一次我被惊艳到了。”华香香点着头说道。
王二龙叹口气说道:“老师我明白你说的道理,但是刚才我就被惊艳到了。”
“什么?”
“没错,刚才我看到了萧章刚开窑的汝瓷,非常令人惊艳的天青色,纯粹的天青色,从来没见过的纯粹。”王二龙眼神有些深邃。
华香香沉思了一下道:“当真?”
“自然,老师,我也不是第一天做您的弟子了,汝瓷见过没有五千件也有三千件了,我真的从没这么……就如您所说的,我被惊艳了,我真的没见过比之更纯粹的颜色,我自己都不行。”王二龙的话说道这里戛然而止。
王二龙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
即便是您华大师,我的老师,我是看着您烧汝瓷学习成长的,但是即便是您,也没有让我惊艳过,即便是您也没有萧章的釉色更纯粹。
华香香没有说话,跟着王二龙走到了他的窑口前。
王二龙挥了挥手,几个跟班推着货架车跟着王二龙返回萧章处。
这一刻,王二龙第一次重视着萧章。
……
萧章这边,刘乘风大师和何夕郁挤了过来。
刘乘风带着常年的微笑看着萧章,随后目光放在了萧章刚刚放下的天青釉碗上。
这一看,刘乘风笑眯眯的小眼睛瞪圆了。
瞪的溜圆溜圆的。
刘乘风快走两步,到了萧章的跟前。
萧章刚要打招呼,刘乘风连忙摆了摆手,然后弯下身子拿起了萧章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