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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眼前之人
得知她出国的理由之后,他仿若放下了一个极大的包袱般,松了一口气。
“在你眼里,就只有她?”他搭档的语气略有不甘,也带了几分不悦。
他没有回答,只是擦拭着手中的手枪。
手中的枪被他搭档一把夺过,他才抬眼看她。他的神情依旧淡漠,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看她,目光有几分犀利,像是在问她:你做什么?
“我这么大个人站你面前,你怎么就看不见呢?”搭档的语气似问非问,带了几分不解与怒意。
近来,他觉得他的搭档变得奇怪了不少,可是他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就像她突然生气,他也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于是他并不过问,抬手去拿回搭档手中自己的枪。
他的搭档是第一个敢抢他枪的女人。很奇怪的是,他并不在意。就好像,她拿的只是一个很不要紧的东西。
他过于缺乏安全感。于他而言,武器,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明明哪怕是他的家人,只要碰了他的武器,他都会觉得对方会对他有歹想。可是眼前的女子,总会如她的名字一般,让他感到心安。
如她所说:“我们会是好搭档,不出意外,我们会是一辈子搭档。”
她确实是一个好搭档,是一个好兄弟。
他一直将她当成兄弟。
可她好歹是女子,又怎会甘心只是他的兄弟?
她对他说了许多他不大明白的话,她问他能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他思考片刻,轻轻点头。
大概,那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谊。
他是这样认为的。
好在他没有与他的搭档说,若不然,必然又会惹得他的搭档一阵生气吧。
他的搭档说:“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些什么,我并不认为你等下去就会有结果。”
“你怎么知道?”他自是不信,从她手中拿回枪,语气淡然。
搭档的表情僵了僵,继而有些赌气般开口:“我不知道。”
他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擦拭着手中的枪。
他的搭档见状,心中莫名升起一团火,赌气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听见门被“砰”一声关上,他微微抬眼看着被紧紧关上的门,平静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疑惑——他不知道他的搭档又为何生气。
这次他也如往常一样没有在意,低下头继续擦拭着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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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做了场梦
直到她回国,他发现他的搭档变得活泼了不少,不时在他面前提起她的事,最多的莫过于:“她快成亲了。”
他心中虽是不悦,却并不能表现出来。
他只是与她有着几面之缘的人,他并没有在意她的理由,更没有关心她的理由。
他只要做着与以前一样的事情就好,他也以为一切都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可是他的搭档总说他有些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怪在哪里,他的搭档似乎也不大清楚。他不知道他的搭档是不清楚还是不想说,因为她总是保持沉默,或者很快转移话题。
“五年前我已经将你推给她一次了。”他搭档的语气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却让他感到好些认真,“事实证明你们是没可能的,你何必执迷不悟呢?”
“事实证明?”他神情淡然,语气有几分不屑,“什么事实?怎么证明的?”
他的搭档一时哑言,轻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她轻叹一口气,道:“算了,你随意。”
如五年前一样,他的搭档依旧是他的好搭档,依旧会帮他许多。
可是,在那次任务之时,他的搭档说:“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回去,你娶我吧。”
不知是出于敷衍,还是出于愧疚,抑或是真的想清楚了。片刻之后,他道:“好。”
但是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他醒来时,只是觉得头脑一阵疼痛,记忆也有些混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他想要看清,却使得头脑更加疼痛,于是他放弃了回忆。
病床边目光含泪的女子,着了一袭妃色旗袍,她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他微眯了眼思考,审视般看着面前着妃色旗袍的女子。
阳光从左侧的窗户进入,照到她的脸上,她妆容精致的面容在阳光下甚是温柔。
他的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个女孩阳光下带笑的面容,可他想不起来那个女孩的名字,也看不大清那张脸。只是觉得那张脸甚是温柔,也觉得那笑容甚是温暖,如春日的暖阳一般。
他面容依旧平静,目光冷淡,没有说话,看向窗外。
良久,他缓缓开口:“我记不大得了。”
他隐约觉得身边的女子,是自己很重要的人,可往事却如做过的一场梦般,甚是模糊。
“会记起来的。”她柔和的声音带着轻笑,使得他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一切都会好起来。”
早春的午后,阳光倒也温暖,只是涌入屋内的微风还依旧带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