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不过是染了风寒,怎么感觉很严重?”伊祁蔓草说得有些漫不经心,目光却看向伊祁明志。
“很奇怪?”伊祁明志看她一眼,目光犀利,像是带着警告。
伊祁蔓草知道上次的事情使得伊祁明志对自己有了成见,于是暗自打了个寒颤,移开目光,道:“不奇怪。”
伊祁明志没与她说什么,转头与王氏聊着事。
却说这边,翠珠目送众人远去,急急关了门,迈着小碎步往屋内跑去。
“三小姐。”翠珠推门入屋,又转身关上,至伊祁婉兮榻前,“三小姐,都走了。”
伊祁婉兮掀开被子,坐起身,舒一口气,道:“刚刚蔓草也来了?”
“对,四小姐也来了。”翠珠说着,扶伊祁婉兮下榻,然后蹲身替她穿鞋。
“她怎么来了。”伊祁婉兮思索着.待翠珠为自己穿好,缓缓站起身。
伊祁婉兮走到桌边,坐到椅上,重新拿起筷子来夹菜,听着身旁的翠珠说:“好在没有进来,感觉四小姐被关了几天禁闭,脾气大了不少。”
伊祁婉兮浅浅一笑,道:“我要被关几天禁闭,脾气也会不好。”
“可三小姐您现在不就是相当于被关了禁闭么?”翠珠有些不解地问。
如今的伊祁婉兮,不能出门,最多是天气好的时候在院子里坐一坐。
在翠珠看来,伊祁婉兮就如同是被关了禁闭一般,只不过她这禁闭的理由是为她好。
“我觉得还好。”伊祁婉兮说着,放下筷子打算去拿汤勺。在她看来,若是不担心身体,自己想出去还是能出去。如此,便算不得关禁闭。
翠珠见状,忙用勺子往伊祁婉兮手边的汤碗里舀了半碗汤。
“对了。”伊祁婉兮端起汤碗,用右手端起汤碗,放在嘴边吹了吹,“明天早上,你去裁缝店把我上次做的衣服取回来。”
翠珠应下,想起来伊祁明志说有事与伊祁婉兮商量,于是告诉了伊祁婉兮。
伊祁婉兮闻言,思索着什么,轻一点头,没有说话,只安静吃菜。
见伊祁婉兮难得胃口好了些,翠珠也不再打扰。感觉屋内的温度低了些,于是转身去往生铁造的炉子里添炭火。
夜色渐渐降临,屋内的火光尤显温暖。北风不止,夹杂着细雪轻嚎。
旦日清晨,伊祁婉兮早早起了。
翠珠有些惊讶她今日为何起这么早,却没有多问。端水来服侍她洗漱后,又服侍她梳妆打扮,然后为她换手上的绷带。
看着她慢慢结痂的伤口,翠珠的语气有些惋惜,道:“这么深的伤口,不知会不会留疤。”
“留疤便留疤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伊祁婉兮看着自己的手心,笑得淡然。
翠珠意外于伊祁婉兮的淡然。一般女子身体的任何地方留疤,都会为之纠结许久。
为伊祁婉兮换好绷带,然后端了水盆出门。不多时,又端了早点和药进来。
伊祁婉兮吃过早饭,喝了药,催促翠珠去为自己取衣。翠珠离开后,伊祁婉兮起身向伊祁明志和王氏请安。
见伊祁婉兮,伊祁明志和王氏皆是一惊。伊祁明志不断问着伊祁婉兮的身体状况,像是一个大夫在询问病人的病情。
心里虽有些不耐烦,伊祁婉兮却很耐心地一一回答。
而后,伊祁婉兮将话题拉入正轨,道:“爹爹,翠珠说您有要事与女儿说?”
“对。”伊祁明志恍然,让伊祁婉兮坐到旁边的椅上,“王家大少爷前来提亲,不知你意下如何?”
闻言,伊祁婉兮有些难为情地开口:“可是爹爹,女儿不认识什么王家少爷。”
“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王家与我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王家大少爷也是一表人才。”伊祁明志说着,脸色也有些难为情,“自从你和齐天钰解除婚约之后,前来提亲的人可是寥寥无几……”
知道伊祁明志想说什么,伊祁婉兮打断他:“那女儿便不嫁。”
“你这不是胡闹吗?”伊祁明志的神色严肃了不少,对伊祁婉兮的语气到底算温和,“女大当嫁,哪有不嫁的道理?”
伊祁婉兮知道,以往自己还小,伊祁明志许还会顾及自己的感受,让自己择良君。
可今非昔比,如今自己已近桃李年华。且由于之前的事,自己的名声确实已不大好。
若是自己不能做主,真就会“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伊祁婉兮清楚,自己的父亲再开明,也不会允许自己不嫁人。
她也清楚,此时此刻,不能与伊祁明志对着干。
毕竟若是一个不小心,惹了他,只怕他会直接将自己许出去。
恰时,宛若有人用羽毛在喉咙里面轻轻地挠,引起一阵瘙痒。伊祁婉兮也没有反驳伊祁明志的话,只用手帕捂住口鼻,轻咳几声。
然后抬眸看着一脸担忧的伊祁明志,浅笑道:“爹爹,女儿身体抱恙,这事儿能不能等女儿的风寒好了再说?”
“这也有些时日了。”伊祁明志依旧一脸担忧,“你的风寒为何没有好转?”
伊祁婉兮正想回答,听见王氏的声音:“药按时喝了吗?”
“按时喝了。”伊祁婉兮答。
“药效没起吗?”王氏微探了身,又问。
“起了。”其实伊祁婉兮自己也不确定,却还是答,“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王氏松一口气,身体往后靠了靠,依旧坐得端庄。
又聊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