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可是非同小可。

其声雄浑,言语更是惊人。

“忽必烈何在?”

只骇的人惊马嘶,整个大都似抖了三抖,宛如浩瀚天音,掠过这人间大地。

飞霜骤急,寒风冷冽。

城中本就有大军驻扎,何况忽必烈在此可算是防卫森严,不消片刻便有大军围杀过来,黑压压的一片人海,手中俱是雪亮刀兵,令人望之森寒。

只望着城楼顶端,阴霾天空下孤身而立的身影,领兵之将怒喝道:“大胆,大汗之名岂是你这汉人能直呼的!”

“且慢!”

却听一平和嗓音响起,宛如柔和春风。

随即便见这大军中施施然走出来几个喇嘛,当先一人乃是身着黄衣,袒露右肩,气息端然宁静,双手合十。他身后还有一侍僧,垂目低眉,一身藏红僧衣。

“国师来了!”

“快让开!”

……

人群一阵哄然,不少人居然倒地叩拜,很是虔诚。

“国师?”

燕狂徒眼波一动。

“你便是八思巴?”

“檀越何人?”

但见这国师非是光头,头顶发茬黝黑,肌肤莹白不染尘埃,眉目俊秀,面颊圆润,浑身上下气息超然,出彩且不凡,不似和尚,反倒似个饱读诗书的儒生。

“燕狂徒!”

“哦?莫不是宋朝新立的那位国师?”

听得这个名字,八思巴仰头瞧来,细细打量。盖因此人宛如横空出世,短短一年光景便已传遍天南地北,据传其乃是天人化生之流,几近神佛之辈,传的神乎其神。这其中虽说有夸张之处,但是连萧千绝都坦言败了,心知萧老怪的实力,八思巴也不敢大意。

“听闻尊驾曾主持了一番论道大会,想来该有所悟,不在“王屋山”闭关悟道,孤身来此为何?”

燕狂徒洒然轻笑。“你倒是打听的清楚?莫不是萧千绝告诉你的?也罢,那便告诉你吧,大宋新帝登基不久,本座此来便是为了取一物权当贺礼,聊表心意!”

“何物?”

与燕狂徒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同,八思巴是平静祥和,一言一字似是都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燕狂徒环抱双臂,上身微微一伏,视线扫过城里城外围的水泄不通的大军,淡淡道:“自然是忽必烈的脑袋!”

话音刚落。

“大胆!”

“找死!”

……

八思巴也正欲说话,不想燕狂徒嘴角一抿,摆摆手,似露笑意,他道:“说起来,八思巴,你我之间还算有些渊源!”

八思巴面露讶色,旋即晒道:“哦?什么?”

燕狂徒笑道:“你师承何来啊?”

八思巴双手合十,微微一笑。

“本座师承萨迦一脉,檀越有何见教?”

燕狂徒双手一放,抚掌道:“好说,那你可还记得宝王是谁么?”

八思巴听的默然,且有些讶然不解,这“宝王”乃他萨迦派的创派祖师,两百多年前的绝世人物,自幼修习佛法,悟性绝佳,天纵奇才,岂能不知。

“那你瞧瞧这是何物?”

燕狂徒说话的同时,双手便已捏印变化,所施皆为密宗手印,如莲花、如宝瓶、成方象圆,幻化如意,立见燕狂徒周身飞霜竟随之聚涌变化,只在八思巴凝重瞪大的眸子下,化作一头小巧玲珑,活灵活现的白狮子。

八思巴浑身剧震,双目大张,不复从容。

“你是自何处修得我教大手印?”

燕狂徒淡淡一笑,他答非所问,眉目一敛,轻声道:“念你为当世高僧,入宋朝,归汉籍,本座留你一命,不然,灰灰了去!”

却道这“宝王”是谁?非是别人,正是那“大轮法王”,虽说世间不一,然个中佛法真义却是相同。

说话间,他手掌一摊,那巴掌大小的白狮子只绕着转了一圈,继而仰天而吼,发出震天吼啸,风云突变间,这通体雪白的狮子立时吞饮飞霜,身子肉眼可见的圈圈涨大,最后大如门前石狮方才停止,寒霜冷风所凝,宛如白玉雕琢,神威凛凛。

便在声声惊呼中,白狮子一拱脑袋,燕狂徒就如菩萨般侧身高坐狮背。

“吼!”

一声震天狮吼,白狮已驮着燕狂徒自城楼跃下。

眼见燕狂徒是为去忽必烈性命而来,这满城大军虽是惧其非凡手段,却也强稳心神,浑身煞气冲天,拔剑张弩。

“轰!”

白狮飞扑落下,轰隆一声好似地龙翻身,主街石屑翻飞,龟裂无数,两个元兵躲闪不及被踩个正着,便是惨叫都没一声,顷刻化作血泥。

“杀啊!”

喊杀声起,立见无数冷寒锋刃劈砍过来,枪矛扎来,刀剑砍来,铺天盖地,无数人蜂拥而上。

瞬间将他淹没,化作一个人堆。

“吼!”

又是一声狮吼,狂烈气劲似山崩海啸震慑开来,房倒屋塌,但见那人堆轰然爆散开来,数十具身影冲飞而起,四散飘落,有的残破,有的咳血,像是抛飞的石子,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一地哀鸿。

“檀越留步!”

忽听沉喝响起,几个喇嘛运掌摧功而来,八思巴眉眼一抬,似有愠怒,抬起一掌呼的便已劈来,澎湃掌劲势若排山倒海,余者无不是拳脚之功,欲阻其路。

燕狂徒侧卧狮背,双眼半阖半睁,淡然发笑。“你们这些和尚,嘴里说着自己是出家人,却五毒不清,六根不净,七情不绝,还掳我汉人女子修劳什子欢喜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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