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镇。
现在入秋已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个小镇位于南方,虽说已经入秋天气却也并不如何凉爽。
但是有一间铺子却是已经早早的搬上了火炉,烧着很旺的柴火,整个铺子里都透出一股燥热。
许安身穿一件黑色衣袍,裹得严严实实,很是慵懒的坐在铺子里看着面前热好的一碗剩汤眉头紧皱,近些天来他感到有些心慌,穷的心慌!
“你不吃?”成武正要出门,看到许安盯着一碗汤在那发呆便问到。
与许安相比成武的穿着可谓是异常凉爽,或许是嫌屋内有些热,所以他是站在铺子门口问的话。
“天天喝剩汤早喝腻了,你闻闻,我现在整个人身上都是一股汤味,还是剩汤的味道,吃得下才怪。”许安敲了敲桌子说到。
“这一碗汤能卖三十钱,抵得上咱们铺子一年的收入了,倒了多浪费。”成武接着说到。
“嘿,你是在说我这铺子一年都卖不出去一碗汤是不是?”许安听到这话来了脾气,站起身来说到。
成武不说话,依旧是仔细的想着计东里留下来的那道剑,但他表现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你这铺子一年还真卖不出去一碗汤!
“我可告诉你啊,去年,去年!我一会儿就卖出去了两碗!”许安撸着袖子说到。
“那是我买的!”成武听到这话立马不干了,回过神来反驳说到。
“管他谁买的,你就说我卖没卖出去吧?”
“但今年确实一碗汤都没卖出去…”
许安无语,无论他再怎么嘴硬却还是反驳不了这个事实,因为现在已经沦落到每天只能喝剩汤的地步了。
再过几天只怕是他这铺子的租金都要交不起了,隔壁的张大婶前些天倒是来催过几次,这二位无奈只好给人打发走了,但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人家总会再来的。
那大婶也并非不通情达理,知道这二位有难处,在这种地方开铺子能赚着钱了才怪。大婶就说了,看你俩这小伙子都还不错,要么是让许安给她女儿当个上门女婿,这铺子就算白送给他了。
许安自然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大婶看许安不愿意便又给指了一条明路,让许安守着铺子,成武去帮她劈柴干活,也能抵扣铺子的租金,许安觉着这主意倒还算是不错,要不?
许安坐在那里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成武看到许安的表情大感不妙,抢先说到:“要不?”
许安听到这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滚滚滚,想都别想,你去给她劈柴还差不多。”
“不过这都几个月了,从你被救出来云望舒便再没来过,不然还能找她收点汤钱,她可白喝了我不少汤。”许安坐在椅子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食指轻敲着桌面自言自语的说到。
“会不会是被关起来了?”成武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说到。
“关不关的跟你有关系吗?你还想去救人家不成?”许安翻了翻白眼说到。
“我要去看那道剑,你不去看看?”成武接着说到。
这几个月来成武依旧是每天都去看计东里留下的那道剑,但也只是看,他看不出来什么,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但他还是选择每天在那花上很长的时间。
仿佛那道剑是一块儿很大很肥的牛肉,需要用文火慢慢的熬煮才能熬出味道来。
“你又看不出什么来,还去看什么,你这都看了几个月了,有那时间你多去帮张大婶劈劈柴,做点杂活什么的,懂不懂尊老爱幼?最好是帮她多照顾照顾她女儿。那可是计东里,万一到时候你仇没报上至少还能留个后。”许安絮絮叨叨的说到。
成武自然知道许安的口中是说不出来尊老爱幼这种话的,他也知道许安是想着怎么才能免了这铺子的租金,所以他完全不吃许安这一套。
“计东里的那道剑很了不起,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去看,越看越觉着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为何你对那道剑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那道剑不是给我看的,我去看也是浪费时间,多看无用的道理你懂不懂。”许安撇了撇嘴说到。
“不是给你看的?当时你不是说他是在教你用剑?”
“嗯,他是在教我用剑,那道剑中的厌恶和杀意是给我看的,但那道剑却不是,你会教一个你很讨厌的人用剑吗?”
“不是给你看的?那是给谁看的?”成武摸了摸头疑惑着问到。
“谁知道他是给谁看的,那就是一个神经病,神经病的想法谁能想明白。”
“跟你说这些是不想让你再多浪费时间,人的一生是很短暂的,你应该多做些有用的事情,比如说去帮张大婶砍砍柴什么的。”许安转变了下语气,轻声叹了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到。
成武根本就不信他的话,二人已相处甚久,许安转变语气的时候成武便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不要听,一定不要信!果然如此!
“不过那道剑我好像慢慢有些能看懂了。”成武想了想后说到。
“你能看懂?你自己信吗?”许安愣了一下,然后问到。
“我...我不确信,但我能看出那是一道很直的剑,那道剑中除了直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也没有你说的杀意和厌恶。”成武挠了挠头后回到。
“你这叫看懂了?我就看了一眼都知道那道剑很直,做个裁缝倒是适合。”许安无语的说到。
“等等,既然除了直没有别的什么,那你还天天去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