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对何豫晋说话气高的小男生见自己的新同学说话还算客气,他也便放下了刚才的气势与架势,声音缓和下来:“原来是这样啊。那好,我也说一下自己的名儿,我叫吴克明,以后你可以叫我克明,也请你多多指教。”

说完,他一拱手。两人好像是江湖拜堂似的,引得大家一片笑声。

随后,其他几人也学着两人,依次做了自我介绍。

如此开场,很快便让大家由原来的一无所知,沉默寡言变得熟悉友善,而又热烈起来。

何豫晋和宿舍的哥几个聊了会儿,很快爬上自己的床,此时的他明显放松了许多,但是那颗牵挂着自己老家的心却一刻没有停歇,尤其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到家了没。

带着这样的心事,他闭上眼睛的时刻,整个头脑很自然地又想起了家乡的花草树木,以及那一道道山沟沟里长满的映山红。

这时,躺在上面的吴克明见下铺没了声响,他有些熬不住,便在上面用力磕了一脚:“我说哥们,你咋没动静了?莫不是这么快就睡着了吧?大家好不容易地从天南海北走到一块,多唠会嗑呗。大家说都精神起来啊!”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室友本也已经上眼皮磕下眼皮的,但是见吴克明那副痞子相,也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应声附和他。

何豫晋在下面见自己的室友一个个如此,他心里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尤其是见吴克明如此嚣张,他本来想发火,但是一想到以后自己还要与这混小子相处很长时间,再加上爹一直教导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少一个朋友打倒墙,他不能一来这里就得罪人,这样的话划不来。于是他笑着冲上面的吴克明学着他的腔调,道了声:“哥们,我今天真的是困了。想想白天跑了几里路,愣是没找到校车接。”

哈哈——

其他室友听何豫晋一番诉苦似的倾吐,顿时笑成一片。其实哥几个之所以笑,是觉得何豫晋这小子生活在现在社会有点投错胎的嫌疑。

一个好久没开口,一开口却让何豫晋受不了的小子张嘴吐出了一句:“哥们,这年头,也就剩下你这样的淳厚质朴的学生好欺骗了,你也不想想这都什么时代了,学校那番鬼话还值得相信?”

何豫晋听他这样一说,不解,顿时眉头一皱,冲他道:“陈子庆,你吖啥子意思嘛?难道咱学校的通知书还有假的不成,还是你的通知书上没写明接送的具体安排?不过我的通知书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有校车接呢!”

陈子庆见何豫晋一副蛮认真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佯装很有知识的样子,眼观天花板:“豫晋兄啊,以目前时局来看,你告诉我,这眼下哪个学校不想赚钱,哪个学校不想尽办法扩招?你告诉我,他们扩招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钱。盲目地扩招就说明学校出了大问题。豫晋兄啊,你记住,任何学校,不管大学,还是中小学,哪怕你那穷沟沟里的学校,一窝端,没一个好的,都是为了盈利才存在的地方。我们学生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何豫晋听了陈子庆如此胡说八道似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尤其听到他说自己山沟里的学校一大堆坏话时,他变得很不可理解,同时也很生气。不过最终他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只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对陈子庆道了声:“哥们,你的话有点偏激了,其实,很多学校的办学宗旨还是很理想的。另外,我想提醒你,山沟里的所有学校都是纯洁如天堂的地方,是不容外人对其指手画脚的!”

“得了,得了,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无聊。睡觉吧。”

吴克明在上铺本来想和大家聊点逗乐的话题,不过见两位大侠不相上下,来回厮杀,眼看要起硝烟之际,他顿时有些不高兴地冲着两人嚷嚷起来。

经他这一声喊,效果挺明显,小小的宿舍很快安静下来。

何豫晋躺在床上,没有了刚才与陈子庆的辩论,他原本想家的心绪倒也如池中的清水变淡了不少。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不想家的心情竟然会如此轻松。

带着这样一种负罪似的心思,他偷偷自我安慰了一番,很快翻个身睡着了。

窗外的月光不知道从时候溜了上来,就像妈妈的眼睛盯着自己沉睡的孩子,安静中充满了慈祥。

深夜时分,不知道哪个舍友哼哼唧唧说了一堆梦话,把原本就情绪亢奋的何豫晋惊扰得醒来。

这一醒不当紧,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他紧紧用双腿夹着爹白天花了不少钱新买的褥子,浑身不自在。

悠悠地,他的脑海又出现了自己生活在山沟沟里的亲人们:想起大姐因为他告恶状,挨打,然后气得噘着小嘴不理他;想起二姐因为他的恶作剧,结果两手打颤,双眼翻白,很可怕的样子;想起娘一个人扛着干柴从山上带着雾气走下来......

何豫晋越想越觉得家里亲人们的淳朴与友好。在这样的一种祥和氛围里,他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当然,他的笑声很小,就像是蚊子的嗡叫,就像是叶子在风中摩擦的声响。

就在他处于亢奋之际,上铺的吴克明正好摸索着下床来找拖鞋小便。

家伙眼睛半睁半眯着,借着月光摸到鞋子的同时,也看到睁着大眼没睡觉的何豫晋,他顿时掩住口挡住了自己的惊叫,本来憋得不行,经何豫晋这一唬,他的尿意倒是没那么浓了。

坐下来,吴克明俯身对何


状态提示:第3章 斗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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