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漆黑的小屋中,沈越悠悠转醒。

昏昏沉沉的脑子像是宿醉之后的疼痛,又像睡多了之后的难受。

只一秒,沈越就猛然察觉到了不对。

她只是想要休息一下,怎么可能睡这么久?

不说她自己能不能睡到头脑发昏的地步,就是师父他们也不可能让她睡上这么久而不叫她起来吃饭。

感觉着胃部的饥饿、全身上下还没褪去的软绵无力感。

沈越尝试着使用异能,一顿。

她的异能失灵了?

种种异常都太过于明显,她绝对是出事了。

沈越在一片漆黑中尝试着看清自己身在何处。

异能者的夜视能力比正常人强很多,但沈越却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她没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上覆盖有东西,但却一丝光亮都不曾看见。

这让她强自镇定的情绪险些破功。

不,她的眼睛没有异样感,应该不是眼睛的问题。

很快的,沈越就否认了眼睛被毒瞎的猜测。

不是眼睛的问题,那就是她被关在了一片漆黑中。

沈越再次镇定了下来,在黑暗中活动着手脚。

也不知道是她醒的早了,还是对方胸有成竹太过自信,她并没有被绑起来。

沈越虚眯着双眼,缓缓起身,再次仔细检查自己的情况。

她应该被搜过,身上一张无关紧要的纸被拿走了。

重要的东西,她向来不会放在外面,自然不可能被人搜走。

沈越摸到了消毒液,在不能视物完全不知道手上是否干净的情况下,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拿起消毒液对着手上一阵喷喷喷。

用消毒液净过手,又用手帕擦拭一遍,在这个过程中,她发觉自己并没有闻到消毒液的味道。

唯独触感清清楚楚。

分析着种种异常,沈越双眼虚眯。

原来不是对方胸有成竹太过自信,而是她一直在对方的控制之下。

剥夺她的视觉和嗅觉,起身这么半天了,她好像也没听到任何的声响,那么连听觉应该也被剥夺了。

味觉暂时无法尝试,但触觉明明白白还在。

沈越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没有眼罩之类的东西扣住她,她别再头上藏在头发里的凶器也被搜走了。

身下的床和枕头,触摸着跟招待所的很相似,但却有轻微的差别。

床边的床头柜上依旧有水杯和盆栽。

水杯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但摆放的位置不对。

盆栽是她浇过水的盆栽没错,位置也发生了变化。

她悄然挪开了盆栽。

盆子下面没有水渍,桌面上干干净净没有灰尘。

这个布局倒是挺有意思的。

如果换一个普通小姑娘,醒来什么都看不见,也会像她一样到处去摸索吧?

摸到了床,再摸到床头柜上熟悉的东西,应该就会安心。

哪怕猜测出了什么事情,第一反应也不会觉得自己是被绑走了,而是招待所出了什么变故。

下一步呢?

沈越坐在床上思考。

下一步,应该会惊慌失措的下地,开门跑出去查看吧?

这般想着,沈越却坐在原地不动,饶有兴致的继续想下一步。

下一步是什么?

开了这扇门,会不会出现新的幻象?

比如忽然能够看见什么,在一路被引导着套取出什么来?

既然对方十分期待她有所动作,那她偏偏不想如了对方的意。

沈越摸了摸胃,以自身的饥饿情况,来推断自她睡着到昏迷过去被人绑到这里来,一共过去了多长时间。

大概做到了心中有数,她又在计算师父这一次出门,又大概多久会回去。

一旦师父回去找不到她,自然会寻找蛛丝马迹,继而追查她的下落。

有师父在,她只要苟到师父找到她之前不要出事就可以了。

想到颜华,沈越的底气瞬间就足了。

在明知道自己有可能置身在别人的精神领域中,沈越没有尝试沟通系统,甚至都不往那方面想。

她的脸上毫无波动,是否在想事情都看不出来。

只是那一份镇定,让监视着她的异能者脸色古怪得像便秘。

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一个女生不怕黑的。

醒来的不适,和一片完全寂静的无光黑暗中,那女人竟然毫无反应的起身,给自己的双手消过毒,简单摸索了几下,也不知道确定了什么,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刚刚他好像还在那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一点感兴趣的神色,可那神色也是转瞬即逝,很快就变成了超凡脱俗般的淡然。

见鬼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他就不信了,长时间呆在“小黑屋”里,就连强大的男性异能者都会吃不消,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还能不知道害怕不成?

欠收拾!

沈越知道有人监视,也能猜到对方看到她没反应之后,很可能会先崩了心态。

她现在不是在跟自己较劲儿,而是在跟对方比拼心态。

既然五识封其三,她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那就干脆不看不听不闻,直接闭眼静坐,在脑中模拟解剖尸体的全部过程。

如果对方真的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就更好了。

看看是她先被这一片漆黑、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破地方先逼疯,还是对方先学会她现场教学的解剖学?

沈越老神在在的样子果然引起了对方的好奇。

一直看着她一动不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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