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门老树下,有一座昏暗的房屋,屋中立着一个大佛,慈祥面孔,同铃一般大的眼睛俯视苍生。

大佛前跪着一名身着华丽的女子,旁边无数个丫鬟低着头,不敢直视女子。

燕连芸抬头看了旁边的丫鬟一眼道:“大国师如今投靠蓉青,我该何去何从,我周身一无所有,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丫鬟们鞠躬退下。

燕连芸怔了怔神,跪在那里,深知自己已做错很多事,她不应该勾结,那些股肱臣子,自立党羽,更不应该让刘雨渊死去,一切看似在自己手中掌握实则到头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当下一切都明白过来,那些大臣除了嘴上了得之外没实用,就连最让她信任与依靠的人都背叛了她。

那些大臣见清子元投靠蓉青以后,知道燕连芸大势已去,都投靠了刘萧然,在朝中会议之时,都劝刘萧然称帝说,当下月龙不能无主,可刘萧然称当年发过誓,说自己绝对不称帝。

很多大臣赞赏说,这是刘萧然当年为了自保,才发誓的,因为刘雨渊最善猜忌,最怕刘萧然将皇位夺去,刘萧然有先见之明,为了让刘雨渊死了对他的猜忌之心故才发毒誓,这才使然刘萧然活了下来,不然早成了皇帝刀下鬼。

其实这话中意就是劝说,他当年发誓当不了真,当他为自保被逼无奈罢了。

这燕连芸的脸往哪里搁啊,加上自己从来都是心高气傲,一时心灰意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今日来求佛,打算自求一死。

这时她缓缓站了起来,推门出去,看了一眼挂在房檐上的风铃,那风铃是当年刘雨渊为她做的,虽说刘雨渊向来都是心高气傲,看似独居高处,不懂世间风情。

但是他很爱燕连芸,私下里经常陪伴燕连芸来此处与她一起听风吹铃声,常常讲有些说书先生的神话故事给她听,终究刘雨渊还是一个知情男子,能在一个女人面前露出这一面实则是不易,毕竟刘雨渊是一个强国之君。

这些历历在目的回忆让此刻燕连芸泪目,一点风吹散她的泪水,风铃发出甜脆的声音,流淌知音者的心间。

燕连芸解下衣冠,穿着一袭纱裙,翻身上马,向城外的一片竹林飞踢去。

这里竹四季常青,闲下来之时,刘雨渊经常带着燕连芸来此地听她弹琴,她穿过竹林,来到湖边小亭,摇琴一曲。

突然之间,琴声传开,竹林摇坠,湖中清水波光粼粼,随声晃动,山谷中更有鸟儿惊飞,一片宁静变得有声有色。

一曲过后,燕连芸拿出金壶,走到湖边,洒然丢掉头上金冠大声笑道:“富贵一世,这个时候应当释然,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了,若不是生在帝王家薰黑我的心,我如何会让我最爱的人死去,我宁可不当一国之母,宁可做一回平凡人,希望来世我是一只自由的鸟,自由的飞。”

说完,她抬起头来,大口把金壶毒酒倒入嘴中,洒然丢下金壶,慢慢向湖中走去,直到湖水淹没了她的身体。

几日过后,直到柳木青和子衿两位青男少女来此玩耍,才发现她的尸体,到城中去告知,经人来打捞确认是太后娘娘无疑。

整座宫内简单举办燕连芸丧礼,这等丧礼没有多威风,很简单,并且燕连芸所作为本来就天下人知一二,这会又是自杀,都明白她那是畏罪自杀没一个好名声。

若换作往朝历史,太后娘娘去世,天下大事,举国办丧,而今燕连芸除了都城一些人守旧照办外,别无其他替她举丧。

算是去世得有些悲凉。

刘萧然站在城墙头上,看着满城的繁华,握紧拳头,眯着眼睛,这下燕连芸去世了,没想到自己高看了燕连芸,本以为是皇家女,对于政治玩的很好,至今看来不堪一击。

刘萧然笑着回头对唐梨道:“看来我们该到撒网的时候了,我这盘棋走的很稳,一步都不差,不过就是有些子不耐用。”

唐梨看了刘萧然一眼,这话从刘萧然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别扭,他不像从前了,从前的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作揖道:“皇叔这话什么意思?”

刘萧然打开折扇上前一步道:“如果我说,我当初发誓我为了不让我皇兄起疑自保你相信吗?”

唐梨忙道:“刘皇叔这些都是那些大臣说的,我当然不相信,你是天下所有人都称赞的君子,绝对不会做小人事。”

刘萧然微微一笑道:“我相信,君子我可没说过,你说说现在燕连芸已去,还有谁是绊脚石?齐洪天吗?对就是齐洪天,你说说该如何除掉齐洪天?”

唐梨大惊失色看了刘萧然严肃态度,绝非开玩笑,诧异道:“齐洪天有四十多万士兵!”

刘雨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四十多万士兵,对了,那我该如何对付?”

唐梨大声道:“我不知。”

刘萧然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走到他身旁拍了拍唐梨肩膀道:“给老麦写信,攻南燕。”

唐梨看了刘萧然一眼道:“南燕不和规矩,历代规矩通婚,两国永远和平,燕连芸刚去世,就落井下石,季尘不会答应。”

刘萧然接着道:“告诉他,燕连芸早已与南燕连合,杀害皇帝,自立党羽,事业未完,畏罪自杀,蓉青是南燕人,燕连芸在暗中帮助,给了她那么多钱,收买诏南土匪,趁月龙南部大乱扇动民心反抗,一切都是南燕与燕连芸的计划。”

唐梨思索道:“刘皇叔,你想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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