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亚楠城里的线人竟然是个亚楠人,这让高黎很没想到。眼见到高黎,这位亚楠人显得十分激动,一番手足无措之后,高黎提出需要妖隼传递信息,此人立刻出去准备。
楚妙音在一旁说道:“他父亲当年参加过对邪异战争,邪异入侵的时候,他的母亲死于邪异手中。是中原的武者们救了他们一家,后来他父亲就成了八皇叔的人。他父亲死后,他继承了这个职位。不过随着皇权的分崩离析,他在这里的任务也不多,酬劳倒是不低,倒也轻松自在。每年他都有机会去中原休息一段时间,仰慕中原繁华的他对我们倒也十分忠心。”
不久,那人回来,胳膊上站着妖隼,看样子应该是八王爷统一型号的。
“高王爷,妖隼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那人激动地说道,全身都在颤抖。
“很好,谢谢。还有,请别太激动,冷静点。”高黎道。
“我没有激动,我只是,只是……好吧,抱歉,我真的是太激动了。虽然我远在亚楠,但是我却经常听到过您的传说。您就像是我在夜晚之中的明灯一样,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这人显然是吧高黎当作了心中偶像,而且还是那种完美偶像的类型。
高黎感觉有点晕,他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会有人用这些形容词挂在他身上。他赶忙说到:“我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有必要如此夸张。”
那人立刻说道:“您就像传说之中的所有伟人一样,真是太谦虚了。”
高黎心道,我真没谦虚,这真心只是没感觉我有这么伟大,毕竟我也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啊。不过那人大约和高黎上辈子的所有偶像崇拜一样,只要是自己认准的偶像,那基本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完人,甚至不相信偶像自己的辩解额。
高黎就曾经听说过某人听说偶像竟然去厕所而痛哭流涕悲痛欲绝的。
当然这个世界的人没有那么夸张,不过基本原理大概类似。
高黎要来纸笔,将他知道的消息奋笔疾书写下,楚妙音看了也十分意外:“天神国?他们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建国了?”
高黎道:“不错,那一次我将舰队击沉,只有少数强者逃走,这些人回到东海之后失去了大部分军队。天神组织的手下拥有顺天军团,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降服。我最担心到是,东海的天神国肯定会与天人界人有所关联。伊一一说起过天人的一些事,留在这个世界的天人和天人界的天人早已分列成两派,我怀疑这个所谓的天神应该就是内奸,重生之后的他想要重新回到天人界去。可自身修为又不到超武极,无法被天人界的人发现。亦或者说,他本就是天人界的人留在这边的人,打算在关键时刻做坏事的。”
楚妙音赞同高黎这种说法,她说道:“自从上次东海事件之后,八皇叔在东海群岛的眼线就断了。没有办法继续维持消息,我猜父皇和八皇叔肯定还都不知道呢。”
高黎道:“知道不知道的都没关系,赶紧把消息传递过去,也有好处。”
将消息写好,藏在妖隼的腿上,亲眼看着妖隼离开,高黎也放下心来。望着那个一脸期待的崇拜者,高黎没想到竟然在亚楠收获了这么一个铁粉。作为初创粉丝,高黎心情倒也不错,对那个比自己年龄大了不少的中年男子说道:“你辛苦了,将来有机会去燕南城,我带你好好玩玩。”
顿时,那人仿佛受到了极大鼓励,连说话都结巴了,说道:“多谢高王爷,我一定会努力的!”
从这个荒凉的小屋之中离开,高黎与楚妙音并肩走在街上。皇城的街道看上去破败不堪,甚至比当年的燕南城还要糟糕。当年独孤家占据燕南城的时候,好歹也多少把燕南城当自己的地盘来管理。而这个皇城,那是典型的各扫门前雪。同一条街上,都可以明显看到打扫卫生留下的分界线。分界线的位置有一道污垢留下的痕迹,干净的地方就是宣示地盘的地方。
“你说这座城,还有救吗?”楚妙音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高黎有些奇怪,“这毕竟不是咱们的城。”
楚妙音说道:“也许是停留的时间比较长了吧,多多少少有些同情这个城里的百姓们。皇权微弱,城里的秩序几乎都依靠豪绅们维持。人们都遵守着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所有人都依附在豪绅的周围,小心翼翼地活着。这座城里的所有事物都被垄断了,寻常人能吃饱就不错了。可是和他们接触多了,我发现这些亚楠人大多数都十分淳朴,完全不是坏人。”
高黎笑道:“当然不是坏人啦,因为所有的坏人都成了豪绅,他们想坏也坏不起来嘛。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不同规则,虽然凭借着我的力量强行扭转了局面,可如果一上来就要求改变,必然会引起反弹。任何改变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着急,慢慢来吧。”
说到这,高黎想起什么,盯着楚妙音,楚妙音被高黎看得莫名其妙,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依然那是先锋小白所化作的贴身软甲,身上也没有任何吃饭留下的菜汤油渍。
“你在看什么?”楚妙音脸上有些发热,她突然想起了高黎那曾经的名声,以及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这人,该不会是……
“我在想,我曾经认识的‘无双剑姬’楚妙音可不是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的人啊,怎么在亚楠停留一段时间,突然变得柔柔弱弱起来了?”高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