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某间客房院内。
林北四人围着石桌相对而坐。
半晌,林北先笑了:“之前人多不便,此刻不若大家重新做个自我介绍?”
他道:“在下红尘月,刀玩儿的还算溜,剑大概稍强一些,今年未满二十一。”
林北不着痕迹又吹了自己一波。
公冶诩苦笑道:“在下公冶诩,乃元圣宗一无名小卒,今年已二十有四。”
林北扯扯嘴角,这家伙也挺会装逼的。
明明是元圣宗首席弟子,同样也是染拾姐的师弟,年仅二十四便有“入道境”修为。
结果他却说自己是无名小卒......哈!
林北取出一梦黄粱,给公冶诩倒了一杯:“敬无名小卒,请。”
他觉得这家伙人还不错,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一招打败,他却没什么怨愤之色,也算是个人才。
或者他心大?
公冶诩一愣,笑道:“请。”
两人一饮而尽,尔后同时转头。
那冷峻道士好似永远皱着眉一般声音冷冽:“贫道吕秋白,太上道宗嫡传大弟子,今年二十二。”
林北甩过去一杯酒:“别废话,喝了酒就是朋友。”
意思就是不喝酒那就不是朋友。
吕秋白犹豫半晌,还是仰头一口闷掉:“如此,贫道便却之不恭了。”
喝完之后,他回头看着玄同。
外表柔弱俊秀的玄同微笑道:“小僧乃出家人,朋友自然当得,酒嘛......便算了吧。”
“不然。”林北不由分说倒了杯酒塞进他手中,“酒乃粮食酿造,饮酒与吃饭并无什么不同,只要莫贪杯误事,酒为何饮不得?”
玄同手中端着酒杯,斟酌半晌,忽地笑了:“阿弥陀佛......施主此言有理,罢了。”
他酒杯送至唇边,仰脖下肚一气呵成。
放下酒杯,他白皙的面颊飞起两抹晕染:“原来酒是这个味道的。”
“喝了我的酒,那就是我红尘月的兄弟。”林北挤挤眼睛,“二位来元圣宗到底是干嘛的?话说戮境有这么难对付吗?”
“戮境原本不难对付,可这次却多了个戮境女帝。”玄同叹息不已。
其实这就跟虫族一样。
原本无序的虫族宛若蝗虫过境见啥吃啥。
然后多了个凯瑞甘,就好比一个只靠身体天赋打nba的快乐篮球手一下子有了乔丹的球商。
那可不就如虎添翼了嘛。
“而且其实也是我悬空寺的错。”玄同苦笑着说出了自家门派的秘辛,“其实原本戮境通道依旧被封印着的,只是......唉......”
他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林北笑道:“不会是你们悬空寺自己打开的通道封印吧。”
玄同抬头看他一眼,点头道:“却是如此。”
“十余年前有位师叔钻了牛角尖儿,他走的道是天下大同,所以在寺内的辩论会上他提出了‘生灵平等’的理念。”
“之后有其他师叔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理念胜了他,但他毕竟还是不服,所以就......做下了错事。”
林北:“......”
看来这悬空寺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传统。
五千年后的国师整了个“地上佛国”的“大爱”理念,元来也整了个“弱水三千,我却只取一瓢”的“小爱”理念。
这五千年前也有悬空寺的和尚搞这种事情。
林北又问:“那贵寺就没处置那位大师?”
玄同道:“几位师伯把师叔他丢去戮境了,说是既然他不服,那就自己去‘平等’戮境看看吧。”
结果自不必说。
那和尚不仅没死在戮境,甚至还真的用自己带去的书教导了数位戮境高位格的智慧生物,然后他因为水土不服在戮境圆寂了。
只留下那些带去的书籍,其中就有如何打破戮境封印的方法。
这也是戮境入侵尘境之后并未为难悬空寺的原因。
林北端着酒杯定了半晌,缓缓道:“你们悬空寺疯子真多。”
为了实践自己认定的道路,就对其他都不管不顾......说不定这个世界的大修士其实都是偏执的疯子。
玄同苦笑摇头,沉默以对。
“道不同,不相为谋。外人也无法说什么。”一直默默听着的吕秋白忽然开口。
林北挑了挑眉:“道兄感触颇深的样子,莫非你认同那位大师的理念?”
“不认同。贫道一向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尘境众生却是一种扭曲的状态。”吕秋白目光幽深,“贫道毕生的目标,便是拨乱反正,引导这个扭曲的尘境走回正途。”
卧槽?!这可是标准的dà_boss发言啊......其余三人不由侧目。
林北挠挠脸颊,说起来老妈酿造的这“一梦黄粱”威力也忒大了点儿吧,才没喝几杯,这道士便开始自爆了。
不过他反过头一想,这道士毕竟出身是那个习惯下克上的太上道宗,指不定这家伙未来也会干出什么大事。
正想着,吕秋白却开口了。
“贫道之事稍后再说。月兄,贫道有一事相询。”吕秋白抿抿嘴,问道,“不知月兄从何处习得‘二十四番花信风’刀法的?”
从哪儿学的?当然是逸颜花雪小姐姐用过之后我看会的呗。
当然,林北不会这样说。
“这是我师门绝学,怎么,道兄也知道这刀法?”
吕秋白眉头紧锁,追问道:“敢问月兄师承何门何派?”
林北一愣,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