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妃把人都叫去后花园,跟燕姬两个坐在小轩中一个个相看。
“这个不错,脸庞圆圆有福相,将来一定好生养。燕姬,你看呢?”贺太妃指着一个身材丰满的宫娥问道。
燕姬一看,那女孩生着一张讨喜的圆脸,两颊还带着两个小酒窝,身材更是火爆,不由心中不喜。“母妃,这个太胖了吧?寒哥哥一定不喜欢。”
“哦,太胖了。”贺太妃又指着一个穿淡绿衫子的宫娥问道:“那这个呢?这个瘦。”
燕姬看看那袅袅娜娜娇娇弱弱的女孩,皱眉道:“这个太瘦了,怎么服侍寒哥哥?”
两人把宫娥从头到尾看了两遍,都挑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贺太妃累死了,干脆对燕姬说:“要不先随便挑一个吧,燕姬你来选。”
燕姬看谁都不满意,看谁都不顺眼,半天才勉强指着一个相对矮壮些的说道:“就这个吧,看着很结实,肯定会服侍人。”
和贵妃看看那其貌不扬的宫娥,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寒儿没有说错,这燕姬还真是善妒。“好,就选这个,今晚就送她去寒儿宫里服侍吧。”
怕燕姬心里不快,她又拉着燕姬的手劝道:“寒儿自小就只知道政务,从没跟女人相处过,正好让他先学学,将来也能懂得怎么疼你。”
燕姬的牙都快咬烂了,脸上的肌肉一直突突乱跳,手心已掐出了几个血印子。她强忍着怒火,对贺太妃蹲身行个礼:“母妃,燕姬有些乏了,这些事我也不便插手,就由母妃去安排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贺太妃叹息着摇了摇头,命人去拟了懿旨,封那矮壮宫娥为美人,当晚就送进了萧楚寒房里。
当晚,西凉王萧楚寒有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除了他自己和那位叫雉奴的“美人”,没人知道他其实还是自己一个人睡的,那女人只是宿在了他外室的小榻上。
第二天一早,他破天荒的没叫内侍更衣,只把雉奴喊了进来。穿好朝服,他对雉奴吩咐道:“你今后就住在我宫里,没事不要出去玩。”
雉奴乖巧地答应一声,他又把她叫过来,命她挽起袖子来看。见那白嫩的臂上果然点着一颗艳红的守宫砂,萧楚寒点头道:“若是有人要杀你,你便说我并没有要你服侍,不要平白丢了性命。”
雉奴傻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萧楚寒嗯了一声,不再管她,自顾走去前殿。按他的本意,自然不在乎这一个小小宫娥的生死,但想想云瑶的善良,他又怕那小丫头将来知道自己为了给她铺路,平白害死了一条人命。以那丫头的性子,到时候恐怕又要给他脸色看了。
燕姬又不知道这一切只是萧楚寒对她的进攻和试探,回房后她就关上门,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这里是西凉王宫,又不是她的家,怕别人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她也不敢砸东西,只狠狠捶着枕头,哭得眼睛都肿了。
红绡从来只见小姐发火,还从没见她委屈到痛哭,在旁边陪了一会儿,自己也掉下泪来。
“小姐,您快别哭了。咱们不能再留在这里平白受气了,应该赶紧回去,请大长老为您做主!”她边抹眼泪边劝燕姬。
燕姬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听了这句话顿时坐了起来:“对,红绡你说得对!咱们赶紧回去,叫我爹把他好好训诫一番。太欺负人了,竟然要我帮他选美人!”
红绡见小姐不哭了,这才松了口气,又劝道:“小姐,咱们先留两天,后天再走吧。王爷那边才纳了个美人,您第二天就吵着要走,不是又要被人说您容不下人了吗?”
燕姬使劲咬着唇,恨恨地捶着床:“我要回去跟爹说,叫他赶紧把我嫁过来,到时候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整治这些贱人了。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我抢寒哥哥!”
燕姬哭了一晚,第二天就有些蔫蔫的,怕别人说她嫉妒不识大体,她还是强打着精神去陪贺太妃,只是言语间再没了原先的亲切恭顺。
贺太妃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等她提出要回神王城时,还是假意挽留了一下。
“母妃,燕姬出来久了,父亲和母亲一定都惦念我了,我想早点回去陪着他们。”燕姬尽力做出个温婉大方的样子,向贺太妃辞行,“我想明天一早就出发。”
“哎呀,怎么这么快就走,咱们娘儿俩还没说够梯己话呢。”贺太妃拉住她的手,把自己手上的一只碧玉镯子褪了下来帮她戴上,“这是母妃送你的。你安心回去等着,我一定要寒儿早日去把你风风光光地接回来,到时候咱们就能每天在一起说话了。”
燕姬说了半天,这时才听到一句顺心的话,忙贴在贺太妃身边讨好卖乖,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这才回了自己房里。
“红绡,你速速去通知侍卫整装,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回神王城!”
红绡领命而去,不一时萧光耀和萧楚寒也听说了她要走。萧楚寒命人整治送行宴,当晚竟又带着雉奴出现在宴席上。
燕姬见那女人竟能坐在萧楚寒身边,眼里恨不能滴出血来。可是她现在还没过门,不好在未来的婆家生事,只好把这一口气生生忍了,心里直想出十八般酷刑来,将来要叫雉奴好好尝一尝,以报她今日之辱。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燕姬也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那怨毒的眼神还有谁看不出来?萧楚寒父子都心中不快,当晚的宴席也草草地散了。
第二天萧楚寒只将燕姬送出王城就毫无留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