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皋赤裸裸威胁的话语、还有他那副狗急跳墙的面孔,刀疤男只是冷笑了一声、便昂首阔步地走到了祭坛之下。可是,他也并没搭理企图做困兽之斗的李皋;反而仔细地打量了李乐安一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你这丫头,比上次躲在衣柜里的时候、好像胖了一点啊……”
李乐安要不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绝非他一合之敌、早就跳下去跟他一决雌雄了!
不过,自己的武艺虽然不足以应敌,但她身边可还有两个绝世高手呢!想到此处,李乐安回头看去,却差点没把自己的鼻子给气歪了:那没心没肺的沈归与刘半仙、如今正朝着自己指指点点、偷偷地小声嘀咕着什么……
李乐安强行按捺住跺脚骂人的冲动、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好声好气’地对沈归说到:
“姓沈的,你还要坐在那里装多久的死人?”
沈归被她如此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便挠了挠头站起身子,双膝微屈跳下了祭坛,朝着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刀疤男微微一笑、语带‘羞涩’的说道:
“兄台,咱们又见面了……上次卖你那个消息,您可觉得满意?”
刀疤男方才听到李乐安叫他‘姓沈的’,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沈归这个名字。所以,他也并未回答那番略带挑衅意味的话语、而是仔细地打量起了沈归这位‘恩人门徒。’
今年二十出头的沈归、就算放在‘盛产壮汉’的幽北三路来说、都算是极为高挑的身量;而从他衣服绷紧的部分也能看得出来,虽然他的体型看起来略嫌纤瘦、但也绝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书生;而且,按照他行动与说话间的呼吸方式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位沈归沈少爷、极有可能是一位功夫已入化境的内家高手。
有了这个惊人的‘发现’、非但没有让这位来自南康谛听的刀疤男如临大敌、反而还面带喜色、颇有些‘相逢恨晚’的意思:
“你……就是沈归?二萨满林思忧养大的那个孤儿?不错不错、以你如今这般的年纪来看、能把功夫‘练上了身’的已经是凤毛菱角;可如今我观你行动坐卧之间、呼吸吐纳已然极为得法,显然是得过高人的传授啊……不错不错,来,跟我过上几招,让我看看你这个年纪的少年、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也让我看看你沈归、如何能值得李玄鱼舍出那条老命去……”
刀疤男说到此处,便伸手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佩刀。
他这柄刀,单从外表上看去,就与江湖之上寻常的刀型都不大一样。无论是刀柄还是刀颚、无论是刀背还是刀身、全部是由一条条形态优美的弧线勾勒而成的;乍一眼看去,此刀的刀身黯淡无光;但若是能离近了仔细观瞧、便会发现在这柄刀身之上、竟然有着如同丝绸一般细腻的云纹。就这样一柄异域风情浓郁的兵刃、哪怕是外行人都能轻易看出:此刀绝非凡品。
而这把兵刃对于沈归来说、就更加熟悉不过了:刀疤男手执的这柄‘怪刀’、就是在他‘前世’极为有名的‘大马士革弯刀’!
“哎呦?没想到您的这柄宝刀、还是个番邦货啊?难得难得、你们谛听果然家大业大、也舍得给你下血本!”
沈归一边咂着嘴、一边仔细打量着他手中那柄‘异域神兵’。
被他这么一说,刀疤男眼前也是骤然一亮:自己这柄兵刃,的确是组织中人帮忙搜罗而来;虽然自己不知道过程有多么曲折,但若是拿上自己的这柄兵刃、与那些大食商人贩运而来的货色一比、便知道什么叫做天差地别了。可是根据组织中那些关于沈归的情报来看、沈归这孩子自打出世以后,根本也没走出过幽北三路半步;如今他只是打量了几眼、竟能看出此刀的确切来路……如此看来,单就这份过人的眼力与见识、也不能把他当做寻常少年一般看待。
“沈归啊沈归,没想到你不光眼力好,江湖阅历也够深呐!不错,这柄刀的确是我来幽北三路之前、从番邦商人手中高价购得的神兵。因为要带着它来到这穷山恶水之间走上一遭、我还特意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猎鹿!怎么?莫非你如今还没有趁手的兵刃吗?没关系,那咱们就比拳脚……”
刀疤男说完之后、便作势要收刀入鞘;可没想到沈归却翻身跳上祭坛、从李乐安纤腰旁边、拽下了她的佩剑:
“无论阁下与林婆婆曾经有什么恩义、毕竟你也确实放了乐安一马。如此算来,你也称的起是沈某的半个恩人;既然此时恩人想与沈某过招,那我怎么也不能扫了您的那份雅兴啊。我就用这把春雨剑、来碰碰你的猎鹿刀好了……不过咱俩就这么‘硬打’、也实在没什么意思……依我看,不如挂上点彩头可好?”
刀疤男一听沈归这个提议,骤然觉得这小子更对自己的胃口了。他平生最爱的就是比武和赌钱;如今按照沈归的提议,把这两种嗜好合二为一、岂不是更加痛快了吗!
“好好好!如此甚好!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呢,我就要你的那柄春雨剑!”
刀疤男的确是个识货之人!沈归的这把春雨剑虽然还未曾出窍,可单从那非比寻常的‘超长剑身’、与华美瑰丽的白色剑鞘便能够看得出来:这把长剑不但是柄杀人利器、更是一柄价值连城的古董神兵!
“……唔,没问题!你我二人这第一阵既然比兵器,以趁手兵刃为注,也算是合情合理。那第二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