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中,锦觅正在书房誊抄御水咒,看着笔下越来越生动的行草魏碑,嘴角漾起甜甜的笑容,“不错不错,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想必再有个百来年时光,便可赶上小鱼仙倌的行草魏碑了。”

转而,锦觅又放下手中纸笔,双手托腮叹了口气道:“可如何才能继续待在璇玑宫陪着小鱼仙倌呢?眼看着跟老胡约定的七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到时该怎么再拖上一拖呢?…唉,葡萄啊葡萄,你若是能再聪明一点该多好,真是智到用时方恨少啊~”

锦觅越想越沮丧,锤了锤脑袋不愿再想,起身出了书房,想去园中看看昙花长势如何。

路过七正殿时,听到里面传来小鱼仙倌的声音,“咦?小鱼仙倌下值后怎没去休息?”锦觅正欲推门而入,却又听到一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似有些耳熟,锦觅忍不住停下脚步,凑在门边听起了墙角。

“邝露,让你查的事可查到了些什么?”是小鱼仙倌的声音,小鱼仙倌让邝鹿查什么呢,锦觅不由得好奇起来。

只听邝露说道:“属下无能,尚未查出锦觅仙子的身世。只是,连日调查发现,花界派出了众多仙使往六界各处寻找一走失的精灵,连长芳主都亲自出马了,甚至还为此断了鸟族的供粮。但奈何那些仙使个个守口如瓶,什么都问不出来。”

锦觅一怔,竟是关于自己的,忍不住伸直了脑袋凑的更近了些。

“你说花界断了鸟族供给?既然连长芳主都亲自出马了……果然,若我猜的不错的话,觅儿当是先花神之女。”

自己不是葡萄精灵吗,怎会是先花神之女?小鱼仙倌是不是搞错了,锦觅想着。

却听邝露也是一惊,“殿下是说,先花神梓芬之女?”

“不错,花界怎会因一个小小精灵兴师动众,况我也查阅过古籍,夜幽藤之所以是花界圣草,是因为只有以花神之血滋养方可长成。”

锦觅听得目瞪口呆,她也不知那夜幽藤还有这般说法,且她本以为毎百年花界祭拜先花神,长芳主都让自己跪在首位是为了惩罚自己懒散,却不想那竟是自己的母亲。

“夜幽藤竟是锦觅仙子所种?可天界传闻,不是一个精灵自花界盗取了夜幽藤吗?”邝露惊讶不已,锦觅却听的愤愤不平,谁盗了,自己亲手种的,亲手种的好吗!

“此事你不必管。这些时日,你与彦佑一道可有其他发现?”小鱼仙倌继续发问。

“是,殿下!这些时日来,邝露一直跟随彦佑,发现他与鼠仙交往甚密,在一日酒后交谈中。鼠仙忆起旧事,其中一件是关于天帝陛下与先花神的,他说……”锦觅正听得仔细,邝露却犹豫不言了。

“说什么,你但说无妨。”听得出来,小鱼仙倌也很好奇。

“说天帝陛下曾与先花神交往密切,花界与天界决裂也与此事有关。”

“继续说。”小鱼仙倌的声音有些阴沉。

“他未细说,但邝露以为,若此事属实,锦觅仙子会不会是……”锦觅听得心急,邝露却又不说话了。

“不会!”小鱼仙倌打断道,“先花神真身乃是佛祖莲座上的一瓣莲花瓣,父帝真身乃是金龙,若觅儿是他二人所出,体质不可能如此阴寒。”小鱼仙倌的声音开始有些愠怒。

“可殿下您不也体质阴寒吗?”邝露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锦觅听不懂的情绪,期待?不甘?困惑?遗憾?

“住口!休要提本神生母之事。”小鱼仙倌这怒不可遏的声音把锦觅都吓了一跳,小鱼仙倌为何不许邝露提自己生母?哦,是了,小鱼仙倌体质阴寒定是因为生母的缘故。小鱼仙倌的生母到底是谁?锦觅正思索着。

只听邝露诚惶诚恐的道歉,“邝露失言,望殿下恕罪!”

“除了此事,鼠仙还说了什么?”小鱼仙倌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他还说天帝陛下阴险无情,欺了笠泽簌离,始乱终弃,害其骨肉分离。天后娘娘挟势弄权,大兴鸟族,纵容穗禾公主党同伐异,佣兵自固;纵容火神用兵伐功矜能,既无母仪之态,复无容人之量。阴险恶毒无出其右,将天界搅得乌烟瘴气,还栽赃陷害、屠戮仙族,龙鱼族就是因此惨遭覆灭。还说他们前次行动失败未能给天后重创。言语间尽是对天帝天后的不满之意。”邝露说的这些锦觅完全听不明白,只晓得了天帝天后阴毒的很,不是善类。

转而又听小鱼仙倌清冷的声音响起,“鼠仙乃是生肖之首,纵然与彦佑交好,又怎会当着你的面酒后失言,出此不当言论?”

“属下也不明白他们为何没有避讳邝露。”

“邝露,你继续留在彦佑身边,以追查觅儿身世为掩护,调查一下鼠仙以及他口中所说之事。但切记,觅儿花神之女的事不可泄露,以免给觅儿招来祸端。你……”

小鱼仙倌突然就不说话了,锦觅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脑袋差点就撞在了门框上,刹那间,七正殿的大门骤然敞开,锦觅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了进去,一头栽进了润玉怀里。


状态提示:37.先花神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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