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林其这个一下降价十倍的砍价方式还是跟他一个合作方学的。那哥们儿是个半懂行的,不追求年代多久远多名贵,只求一个投眼缘。所以一般闲来无事就跑来潘家园溜达两圈,看看有没有喜欢又不贵的小物件,买回去满足一下收藏癖。林其有次陪他来逛,正好遇上俩大学生模样的小姑娘也在逛地摊,两拨人又凑巧蹲在一个摊子跟前。那哥们儿看中了一枚挺漂亮的也挺厚实写着几个篆字的大钱,那俩姑娘看中了摊子上一串仿古的手链。

摊主大姐给篆字大钱开价一千,手链开价两百。

合作方哥们儿嫌贵,那俩小姑娘也嫌贵,都说太贵了。

摊主大姐就说:“那你说个价。”

合作方哥们儿特痛快,开口就还价说:“一百。”

摊主大姐也不生气,只说:“那不能行。你看这东西也挺好的,你也喜欢,我这都是好东西,能给你打点折就打点,你这太凶了砍的,不行不行。你再说个价。”

合作方哥们儿笑呵呵的:“一百。”

摊主大姐急了:“兄弟哪有你这样的啊,这得有来有往不是,你这价真不行……”

合作方哥们儿嬉皮笑脸:“就因为我喜欢我才说一百我就拿走,要不是喜欢我哪能掏这一百块不是?大姐你卖多少不是卖,一百给我得了呗,当交个朋友了。”

如是几回合。

大概真是一百块钱不算亏,加上也是没多少生意,摊主大姐咬咬牙同意了,一边抱怨着亏大了之类的话一边收了钱,转头又问那俩小姑娘:“手链小姑娘能给多少?”

俩女孩儿看合作方哥们儿砍价都看傻了,此刻对视一眼,又默默的看了一眼蹲在旁边的合作方哥们儿和林其俩人,其中一个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有些心虚的吐出俩字:“二十……”

林其当时就扑哧一声乐了,摊主大姐和合作方哥们儿也乐得不行,人一乐呵了就好说话,摊主大姐说了两句,合作方哥们儿在旁边帮忙说了两句好话,那条手链就被俩姑娘二十块钱拿下。从此以后林其就懂得了在潘家园讲价的标准。

这回自己亲自试了一把这讲价的法子,发现还挺好用的,林其乐呵呵的把内画鼻烟壶放下,继续掂量着摊子上其他的东西。一直摸到右手边一个莲花状的香台,裤袋里的觅鼠才终于有了比较激烈的反应。就是它了!林其挑了挑眉毛,心里有了数。

这香台是瓷做的,通体水青色,看上去倒是颇为悦目。只有半个巴掌大一指高,入手相当沉。看上去有了点年头,但应该也就是民国时期的物件,要是再往古老了说也就撑死算是清朝末期的,林其虽然略懂瓷器,却也无法在这没款识没记号的物件上准确判断年份,只能有个大致的谱。

既然表面上没什么问题,恐怕还得回去研究研究。

“这个多少钱?”林其掂量了一下问。

中年男人眯着眼睛笑:“小伙子有眼光,这个可是有年头的物件儿。两千你就拿走。”

林其故意皱起眉:“大哥咱别闹哈,这也就是几十年的历史吧?也没名没款的,两千你这也太虚了啊,两百呗?”

中年男人气乐了:“你也看出来有点年头了,你还这么还价?合着你不看东西全都直接抹个零啊?你这价我收都收不上来,不行不行。我给你便宜两百,一千八,你要就拿走,不行就拉倒。”

经过一番艰难困苦的磨牙斗争,林其最后以一千二的价格拿下了这个香台,实在是因为摊主太狡诈,看出了林其对这个香台的需求所以最后咬死了价格不肯松口,林其只能无奈的认了,不过为了不太过便宜摊主,林其顺手从旁边又捡了两样小东西算作搭头。

接下来林其并没什么收获,所以就干脆找了两个赌石的地方边看边凑热闹。

一凑过去林其就发现自己对观石辨玉居然也略懂一二。配合觅鼠的反应,林其走马观花看过一圈,发现这些大多是只有一点玉石质地的石头。加之旁边也时不时有人赌上一两块,收获也寥寥无几,林其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一连走了好几家经营赌石玉料的店铺,林其都没有收获。不过也是他赶了巧,正遇上一家店的店主要带几位老客人去市郊的仓库挑几块毛料,当时在店里的其他人店主也就顺便招呼了一声让大家去凑个热闹。

“去市郊的仓库哈,我这儿包来回,就是回来估计天都黑了,谁有兴趣跟着去玩儿的吗?”店主吆喝道。

这种好机会林其当然不会错过,果断就跟着上了店主的面包车。和林其一起纯属凑热闹性质的还有一对小情侣,都二十多岁的样子,估计也是过来玩的。

上了车就听这几个人互相吐槽扯淡,看上去也是老交情了。不过店主和那几位都是年纪不小的人,说话间偶尔会捎带林其和小情侣一两句,倒也不至于让他们尴尬。

车上一共七个人,开车的是店主,这个店主姓陶,叫陶朱,在潘家园这片开玉料店已经有小二十年了。副架和第二排坐的三个人是陶朱的老客户,老朋友,也有好几年的交情,这次林其也是沾了他们的光才有机会跟着去凑热闹。林其和那对小情侣就坐在最后一排听他们聊天。这几位天南海北的神侃,林其听着也不觉无聊。

面包车沿着高速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

陶朱的仓库面积正经不小,得有个两百多平的样子,是一片平房。房子修得一般般,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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