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妞手里拿的是祝丽华给她的泄药,当然是泄药,也只能是泄药。

真正的毒/药他们不可能搞得到,农/药现在是紧俏物资,得由生产大队统一购买,他们一样搞不到。

但是打着便秘的旗号去卫生所多开一些泄药回来,却不算麻烦。对镇长的女儿来说,更不算什么。

水性的泄药,只要倒进饭盒,就能冒充蒸笼里的水蒸汽,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就像有魔鬼在叶大妞的耳边叫嚣,快倒进去,倒进去你就能看她出丑。你不是想报仇吗?倒进去,你就报仇了。

刚把手往蒸笼边一伸,忽然一股大力,扭得她尖叫一声。自己的手腕被人拧住了,再一回头,剩下的尖叫声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

“祝,祝同学。”祝新华从她手上夺下泄药,一脸铁青。

“愚蠢。”拿着泄药匆匆出了校门。

叶大妞失魂落魄的站在食堂里,此时还没到下课的时间,除了她再无别人。

祝新华拿着药瓶回家,一把将药瓶拍到祝丽华面前的桌子上。

“你干嘛,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祝丽华特意请了一节课的假,提前躲了回去,就是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万一那个蠢货被捉了,她只要说不知道就好。

“就凭你们两个蠢货也想算计她?”祝新华不得不怀疑,这真是自己亲妹妹吗?小时候真没撞过头?

“谁是蠢货。”祝丽华跳了起来,她可以大骂别人是蠢货,不够洋气,穷酸发臭。但若是谁敢这么说她,她恨不得要跟人拼命。

“你。”祝新华的手都快要指到祝丽华的鼻尖上来了。

祝母把头从厨房里探出来,“你们俩没事吧,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吵吵?”

“没有。”

“没事。”

两个人异口同声。

“你凭什么说我是蠢货,他们姐妹间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祝丽华把自己屋里的房门关上,压低了声音恨声道。

“你去镇卫生所开的泄药,你以为能瞒过谁?”祝新华看着她,“你就这么放心叶大妞不会被抓?如果被人抓了现行,她把你供出来,马上就能查到这条线。你说不是你干的,别人会信吗?镇卫生所一年能开多少泄药,都有底单,揪出来一查,你自己说说看,你脱得了身?”

祝丽华这才知道,自己的伪装在哥哥面前,什么都不是。可仍倔强着不肯认错,“那要是抓不到呢?”

“抓不到?”祝新华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这才冷笑道:“你以为是谁让我去抓人的。”

“谁?”祝丽华睁大了眼睛,“她,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人家说了,如果我不给她一个交待,就别怪她不客气。”

祝丽华直接给气笑了,“不客气,她能怎么不客气,反正你抓也抓了,药也拿回来了,我倒要看看,她能怎么办?”

典型的被惯坏了的孩子的思维。

祝新华拉了把椅子干脆坐了下来,甚至翘起了腿,“是,她不能怎么样,她只需要把你在镇卫生所买大量泄药的事传出去就够了。”

他深感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她拿什么跟人斗啊,蠢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蠢还不自知。

祝丽华虽然被骂蠢,但她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想把叶大妞的事栽赃到我的头上?这不可能,叶大妞出事在前,我买药在后。”

“是啊,你买药在后,可是,有人在乎吗?你要去挨家挨户的解释吗?你不如问问爸爸,他怎么看。”

言论一旦起了势头,就不会有理智,没人会在乎祝丽华买药在后,大家只会注意到祝丽华是镇长的女儿,她买了泄药,她的同学当众拉肚出了大丑。叶悠悠只需要把这几件事分别传出去,大家就会自己组合,找到他们认为最合理的原因。

之后,无论你怎么解释,大家都不会相信,大家宁愿相信镇卫生所修改了买药的时间,也要捍卫自己分析出来的“真相”。

如果祝新华不是被祝家从小培养,不是跟在祖父和叔伯还有父亲跟前耳濡目染,他自嘲的一笑,他今天的表现可能不会比妹妹强上多少。

祝家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在他身上,他能看透并不可怕。但让他觉得更可怕的是,一个农村女孩子居然能将人心计算到如此地步,这算什么,天赋异禀吗?

祝丽华被吓住了,因为哥哥竟然还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不要,绝对不能告诉爸爸。”父亲虽然对她很好,平时也很宠她,但若是事涉原则性的错误,他绝对不会原谅。

“那你就好好想想,怎么给她一个交待。”祝新华推了门出去,帮妈妈端菜上桌。

给她一个交待,到底要怎么交待,真是烦死了,祝丽华求饶似的看着哥哥,这个时候,也只有哥哥能救她了。

祝新华无奈的看着她,“先吃饭。”

这就是答应她了,祝丽华顿时笑了起来,大声道:“嗯,吃饭。”

“你们兄妹俩真是,整天演什么呢。”祝母摇摇头,只觉得好笑。

镇中操场后头的小树林里,好几个隐隐绰绰的人影,代表着这个地方已经有人,其他人最好一会儿再来。

“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叶悠悠双手环抱胸前,笑吟吟的看着她。

“对,对不起。”祝丽华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只好又提高了声音,内心却是屈辱无比。

叶悠悠对着叶大妞一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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