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信陛下的。”
信他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断送大宋国运。
身为帝王,这分气度,总还是该有的。
韩世忠合上奏疏折子,定了定神情。
陈酿亦点头:
“我信将军。”
韩世忠笑了笑,看向他,忽振奋道:
“如今局势已稳,待岳将军的兵到,咱们便能将金人一举歼灭。”
原是赵构担心金兵杀回温州,遂派了岳飞自后堵截。
如此,金人进退不得,腹背受敌。
若无意外,胜负此时已定。
韩世忠又看了眼奏疏,接着道:
“此前在秀州时,听闻冲喜一说。我想,这折奏疏,亦需冲一冲喜。”
为陛下的胸怀与仁义,冲一冲喜。
为他们此役的胜利。冲一冲喜。
陈酿一怔,似乎已知他要说什么。
韩世忠笑道:
“此前同你说,你与谢小娘子娘子的婚姻之事,是该办了。”
陈酿深吸一口气,只道:
“蓼蓼还小。况且,战船之上,只怕有些委屈她。”
韩世忠哈哈大笑起来:
“已十八了!再不过门,便成老娘子了!”
他看着陈酿摇摇头,又道:
“至于委屈么……我与夫人亲自主婚,战船便作十里红妆。寻常小娘子,哪有这个体面?”
此话倒也不假,战船送嫁,本朝还是头一个。只怕日后载入史册,也未可知!
韩世忠见陈酿不语,只拍拍他的肩,打趣道:
“陈参军还羞了?”
陈酿倒吸一口气,他自然不是羞。
战乱之际,生死未卜,这时候成亲,只怕愧对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