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风尘仆仆的进了办公室,跑了一上午却没什么收获。

“没事儿,估计是哪里没注意,咱下午再去找找。”梁队拍了拍陈飞鹰的肩,擦了擦满脑袋汗,咕噜噜灌下大杯水。

“了解。”陈飞鹰翻了翻上午的报告,闭目深思。

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根据江勤健之前提供的线索,他在脑海中斟酌了一番,在脑海中重新给凶手做犯罪侧写。

——凶手对南京市道路状况非常了解。几次作案都能避开人为打扰和摄像监控,这意味着他对道路人流量,以及路口设摄像头情况把握的相当清楚。

——凶手具备一定的职业水准,在具有一定规模的公司上班,作息规律,生活水平不算低,但离富裕尚有距离。

——凶手自负且自卑,内心脆弱敏感,极易受到外界因素刺激,最近在工作上应该遭受过挫折,也许是降职,或者调薪。

而江勤建所提供证词,其中一点是“食指指腹有划伤”。经过痕检部检验:在案发现场树上取到的灰尘指纹,左侧根基线上部的细节特征体现出长线状痕迹,伤口位置以及时间符合证词中的划痕。

那么江勤建的证词可以部分采信:凶手住在北区靠东部;个性沉默寡言,很少开口;有一定钓龄,钓鱼以及选具经验丰富。

因此调查重心放在了交通局,地图出版社,以及导游之类对地图熟悉的职业,虽然找到几个符合描述的人,但没有哪一个能够完全满足条件,并且在查证后也排除了作案嫌疑。

“我觉得你的方向是没错的,只是南京市也不是个小地方,一时半会儿没找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许至清说。

相处这么些天虽然还不算太了解,但他也发现了陈飞鹰这位天降新同僚,不仅脑子好使,关键得失心不重,至少绝对担得起队长这个位置。

不像有些新人,中二气息浓厚,急于实现自我价值就总想发生大案子,可一受挫就气馁挫败。

“时不待人,”陈飞鹰眉头紧锁:“大概遗漏了什么地方。”

许至清说:“十有八九是职业,现在特殊工种太多了。”

***

赵江半跪在女儿赵恬甜的照片前。就着盆里燃烧纸钱的火点了根烟,和着线香吸了口,呛的连声咳嗽。

盆里的纸钱灰被风带起,在铁盆里拧成了一股小型漩涡。

“江儿啊,这个点也该吃饭了。”陆爱莲推门而进,见满室白烟皱了皱眉头。

赵江头也没回:“妈,让我再陪陪孩子。”

“到底是个女娃娃……”陆爱莲余光瞥见开了一扇的门缝:“你给她跪只怕会损了她来世投胎的福气哦。”

高如兰走进来,点火上了炷香。

赵江膝行着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个位子,高如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婆,别闹了成吗?以后咱好好过日子……”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女儿死了,他也难过的。

尽管从小生活的村里都不重视女娃,可这到底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不指望承继香火,却也希望她能好好成人。

高如兰上完香站起来,冷冰冰的瞧了他一眼:“孩子都死了,还过什么好日子。”

“兰儿啊,孩子死了,总会再有的不是?”陆爱莲劝道:“孩子是女人的命,是存在的价值,你还年轻,不能就这样硬着脖子过一辈子。”

对婆婆高如兰勉强还有那么一两分敬,只是懒得再看丈夫,冷着脸回到客房,把门拴上,还上了个锁。

刚躺上床,疲惫涌出来,意识很快陷入混沌之中。

还没睡多久,高如兰就感觉有人摇晃自己的身子,她伸手摁住紧皱的眉头,支起身子往边上看过去。

“……恬甜?”

床边站着个小姑娘,眼下青黑,用手揉搓着眼睛:“我想吃苹果,秀秀姐姐不给我吃。妈妈,我好饿。”

小女孩身体单薄,瘦的衣服下面好像只是空架子,随时能被风吹走。

高秀……好一个高秀!高如兰气的手直颤,枉费每个月给高家打那么多钱,真是往家里引了匹白眼狼。

思及女儿,她只得按下心里的怒火,温柔问道:“恬甜,妈妈现在去给你拿苹果,你还想吃什么?”

小女孩摇摇头,高如兰眼一酸,心里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家里的水果平时都放在客厅茶几上,按理来说不至于连个苹果都没有。只是高如兰工作忙,不太管家里的杂物事,因此才全权交给了远房的堂妹高秀,却没想到她内里包藏祸心。

勾引赵江也就算了,可是高秀居然敢这样对待恬甜,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就算高家人跪着求她也绝对不会再让步。

高如兰一愣,有些迷茫,对脑袋里忽然冒出的坐牢这个词觉得奇怪。

高秀……不是出去买菜了吗?

手又被女儿拉了拉,她清醒过来,连忙抱起女儿,却又觉得入手的身体像块刚烤熟的山芋,实在烫的很。

“难道是发烧了?”她急忙把女儿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儿童卧室门前想去拿体温计,推开门,里面浓浓的一股烟气,白蒙蒙的把视线都遮住了。

高如兰连忙捂住女儿的鼻子,小女孩却挣扎着把她的手推开,贪婪地嗅着烟气。

白烟仿佛有意识,绞成一缕一缕,旋转着钻进了女孩的口鼻里,她现出餍足的神情,房间也慢慢现出原来的样子:地上摆了个炭火盆,里面还有没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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