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顿时气得跳脚:“景子舒你敢……”
却被得了吩咐的侍卫架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拖走了。
等到藏萃堂里恢复了宁静,叶水惜这才再次冒了出来。
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干净而整齐,头发也重新梳过了,脸上更是带着畏惧而讨好的笑,涎着脸凑过来:“那个,王、王爷……事情,已经办好了,您、您看,要不我”
景子舒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叶水惜就立刻噤声。
这一年多,被强制留在京都,又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太子殿下,叶家的日子过得简直生不如死。
而从前骄纵蛮横的叶家大小姐,也被这一年多来,连日的磋磨而收拾的温顺多了。
没了苗太后的压制,永宁伯元家立刻就崛起了,不仅开始出入上流贵族圈子的宴会,更重要的是,元家终于承认了叶家这门亲事。
这原本是好事。
可叶家,却和叶水柔分了家,还把叶水柔逼得卖身为妾。
元家认了亲之后,还没等叶家人高兴重新得了靠山,就开始和叶家人清算元纤惠的死,以及叶家对叶水柔的苛待……
叶家有钱,却没有势力,如今更没了靠山,在这个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死一个小官吏的京都城里,永宁伯府要收拾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叶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说,连皇商的资格,也被人夺走了。
不仅如此,她娘亲还因为苗太后的事情而被连坐,她爹竟然冷酷无情的说是要休妻,还把元纤惠的死推在了她娘亲的身上……
为了救娘亲,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找了所有能找的人。
可她从前仗着自己是圣旨赐婚的太子妃,只想着今后有的是人巴结自己,根本不屑于和谁交好。
放眼整个京都,她不仅没有一个可以求救的人,甚至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叶水惜甚至绝望的想要和母亲一起死了好了……
直到景子舒的人找到她,让她帮忙演一场戏。
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她是绝对不会来趟这一趟浑水的!
景子舒她得罪不起卫碧水她也同样得罪不起啊……如今,只盼着景子舒能言而有信,尽快兑现给自己的承诺。
只要救出娘亲,她们会立刻离开京都,也不会回赞阳城。她会带着娘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永远的避开这些人!
想到这里,她鼓起勇气,再一次厚着脸皮开口,道:“王爷,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言而无信的,对吧?”
景子舒冷哼了一声:“你可以走了。”
走?
可事情还没说完呢!
叶水惜正想再说什么,可景子舒一瞪眼,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憋回去,屈膝行了个福礼之后,就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叶婉被侍卫“护送”着回了清芷苑,眼睁睁的看着大门被关上,她气得跳脚怒骂。
可这个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十分的有眼色,并且把墙头草的属性展露无遗!
先前见她在景子舒面前有了说话的地位,就个个巴结着要进她的院子里来伺候,争先恐后的,热情的她都看不下去了!
可如今呢?
她不过是刚刚被景子舒吩咐侍卫送回来并且关上了大门,这些个墙头草就全趴下了,连个出来劝她的人都没有!
她的嗓子都干得冒烟了,想要下来却连个台阶都没有!
叶婉简直要气疯了……
她觉得,这一个月,不是让她来完成任务的,而是纯粹让她来受虐的!
气死她了……
还有景子舒这个王八蛋!
他勾搭谁不好,竟然勾搭上了叶水惜,他难道就不怕自己死不瞑目吗?!
叶婉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她很想把景子舒摇醒,大声的质问他,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更想拿着手术刀将他的脑子解剖开,看看他脑子里头装的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
叶水惜……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百五啊!
她呼呼地吹着气,一边摇着手给自己扇风,一边狠狠的踹了几脚被迫关上的院门,这才满腹不甘的回了正房。
正房里,只有木棉在。
“香脂呢?”叶婉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那个主动冒出来的陪嫁大丫鬟,顿时一股邪火窜了上来。
难不成这也是跟墙头草?
那她当初说的那些,情真意切的话,难不成是糊弄自己的?
她那阴郁的脸色顿时吓到了木棉。
木棉赶紧上前行礼,小声道:“香脂姐姐去了秦大夫那里,说是秦大夫那边还少些药材,姐姐去采买。”
……这样啊?
叶婉讪讪的“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不过木棉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她还有药房和这一身医术呢!
看来要尽快把药房利用起来,然后弄出些东西才行,否则万一她还没能够让景子舒认出自己来,景子舒那边却已经跟叶水惜那个二百五滚做一堆了,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捏着鼻子跟叶水惜一起效仿娥皇女英?
她会被自己恶心死的好不好!
拿定了主意,叶婉就换了身轻薄而简短的衣裳,然后一头扎进了新鲜出炉的药房里头去。
当然,是趁着晚上偷偷跑出清芷苑的。
下人们被采买药材回来的香脂拿了银子打点封口,便再次发挥墙头草的属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叶婉索性就住在了药房里。
香脂吓得脸都白了,瞪着眼睛道:“那怎么行?!”
叶婉十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