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哥的反问让嫣然停住不说,接着嫣然就叹气:“二哥,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何非要如此?难道那个女子,真的就那么好?”

“如果让你离开妹夫,你愿意吗?”郑二哥并没回答,只是反问嫣然,嫣然稍微有点恼怒:“这怎么能比,我们是正经的夫妻。”

但看到郑二哥那双清亮的眼,嫣然不由垂下眼,接着摇头:“二哥,这不是一回事。”

“嫣然,你晓得的,你晓得这是一回事。嫣然,我喜欢她,爹娘也可以接纳她。她不能来扬州,爹娘可以去广州。为什么非要我在她和爹娘之间做出选择呢?嫣然?”

“可是,可是,先不说她是外洋番人,哥哥,她做出这样的事,爹娘根本就不可能接纳她!”嫣然晓得自己无法劝说郑二哥,再不能在爹娘和兄长之间做出调停,只说出这样一句。

兄妹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接着郑二哥就笑了:“我知道,知道你会这样说。嫣然,有些事……”

“别和我说有些事做错了可以得到原谅,很多事,错了就是错了。”嫣然的话让郑二哥住口,嫣然头微微摇一摇:“二哥,既然说服不了你,那你也只有继续在扬州。”

“关的住我的人,关的住我的心吗?嫣然,我晓得你和爹娘要的什么,要我回心转意,要我忘掉爱丽丝,要我重新娶妻生子。可是,不能。”

这个答案并没出乎嫣然的意料,嫣然站起身,打开门走出去,郑二哥听到她在和外面服侍的人说什么,接着门重新被关起来。郑二哥站起身,连窗户都被上了木条,可以推开却无法逃走,三天了。郑二哥低低一笑,自己爹娘晓得自己不会绝食的,因此放心大胆地把自己关起来。可这又如何呢?

嫣然走下台阶,等在那里的郑三叔夫妻看着嫣然的神色,晓得还是无法说服郑二哥,郑三婶登时哭了起来:“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孽,让我们家遇到这样的事?”

“别哭了,你还是和嫣然合计合计,给他另娶一房。等有了新人,那个什么爱丽丝,也会被忘掉!”郑三叔立即想出主意。

“爹,二哥的心不在这里,又何必害了人家好好的闺女?”关于这点,嫣然一直反对的。郑三叔用手捂住脸,嫣然晓得,这是郑三叔在掩饰他的伤心,接着郑三叔已经放开手:“可是,可是……”

“就这样吧。爹,娘,等你们女婿回来再劝劝,毕竟他们年纪差不多,又都是男人,有些话,也许会比我说的更透。”只得如此了,郑三婶收起泪接着就叹气:“真要别娶了一房,到时也不过就是害了人家闺女,就算别人为了银子把女儿嫁来,那也不过是哄人的把戏。还是等姑爷回来再说。”

既然妻女都反对,郑三叔也只有点头,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让这家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这样的事,现在的日子过的该多快活?可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如果?

嫣然又安慰爹娘几句,也就回到容家,刚走进门,6婆子就欢欢喜喜地迎上来:“三奶奶,方才收到消息,三爷迟则后日,快则明日就到家了!”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嫣然长舒一口气才道:“好,你们三爷回来了,这家里,也就有了主心骨了。”

“瞧奶奶这话说的,这家里的主心骨,明明是奶奶您,而不是三爷。”6婆子的话让嫣然又是一笑:“这世上啊,男离不开女的,女离不开男的,缺了谁,都觉得这家偏了一边。”

“奶奶说的是。”6婆子急忙赞了一句,嫣然抬头看天,丈夫回来了,或许可以再劝劝二哥,毕竟他们男人家,说话也好说一些。

容畦是次日中午到的家,一进了家门,容畦就笑着道:“听说岳父带了二舅兄回来,真是好事。这下啊,你就可以帮忙办喜事了。”

“办什么喜事?难道说你这一去京城,把大妹妹的婚事给定下了?”嫣然明明晓得容畦说的喜事,是指郑二哥的,但还是故意往容玉致身上迎。

“大妹妹的婚事,现在不是都说好了,要她自个去挑?我说的,是二舅兄的!”容畦宽掉外头的衣衫,进到屏风里面去洗澡,边洗边和外面的嫣然说着话。

“二哥回来了,倒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戴了顶愁帽呢!”愁帽?容畦从屏风后探出一个头来:“什么愁帽,说给我听听?”

“你也不嫌冷?”嫣然伸手把丈夫的脑袋又推回去才细说了郑二哥的遭遇。听到郑二哥执意不肯另娶,也不肯撇下爱丽丝。容畦不由用手摸着下巴:“你说那个威尔斯家,是做洋货生意的?”

“他们是外洋人,不做洋货生意做什么呢?”嫣然顺口说了这么一句,见丈夫已经洗好澡,拿了手巾给他擦着,又服侍他穿好中衣,让他在榻上躺下,给他用手巾揉着头发:“这也不去论它了,横竖这件事,二哥也不肯听我的,爹娘也有自己的主意,还在那僵着呢。难道真能关二哥一辈子不成?”

容畦顺手把妻子的手腕握住就道:“我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嫣然拿过梳子给丈夫梳头,容畦翻一个身眼亮晶晶地看着嫣然:“这些年洋货的利润越来越大,那些精巧的玩意,京中的贵人都很喜欢。我一直想着有机会也插一脚,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那也不能把我哥哥婚事搭上!”嫣然一口否定,容畦用手摸一下鼻子这才笑了:“可是嫣然,你是知道的,二舅兄是心甘情愿的。”

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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