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好像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是拿了工具才被抓的!那些工具……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常年带在身边的小腰包,果然摸到了被布包裹起来的“医疗器具”。
“白毅!”
她激动地凑到白毅的耳边,小声地告诉他自己身上还佩戴着武器的事。结果白毅一脸淡然地告诉她:
“王妃,我们现在身受重伤,就算有了那把……匕首,也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
他已经说的足够委婉了,他们现在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虎落平阳被犬欺,指的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
傅凌初怒:
“那不是匕首!那是手术刀!”
“……等等,王妃,您上次给白辽辽配的那种治疗内伤的独家秘方,我好像带在身上!”
白毅一个激动,喊了出来。好在外面那两个守门的牢头是聋子,不然他们的逃亡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傅凌初忙朝白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能隔墙有耳,白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傅凌初扯出一条帕子平摊在地上,让白毅将小药丸倒在上面。
结果白毅拍了许久的瓶底就只倒出一颗来!
众人眯眼,纷纷看向白毅。白毅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因为这药实在好用,分了不少给兄弟们,我就只给自己留了一颗。”
傅凌初翻了个白眼,这才一颗,出去和外面那两个聋哑人凑一桌麻将还三缺一呢!
何方景靠了过来,看着帕子上绣的歪七扭八的“凌”字,笑了笑:
“一颗就够了。我们可以找一个皮外伤最轻的,吃下这颗伤药,然后骗来一个守门的,用匕首挟持,再威胁另一个开门。”
何方景的愿望很美好,可惜在场的各位一个个都挂了彩。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就是不会武功的傅凌初!
很好!逃亡计划再次宣告失败……
那些高手们似乎很忙,忙着调息,忙着运功疗伤,只有她百无聊赖地坐着。除了白毅与何方景,似乎没人愿意让她随意翻看伤口。也是,女汉子也是女人嘛。谁让他们的身体构造不同,这便是男女之间最难跨越的一道鸿沟。
傅凌初一闲下来脑海中就会浮现风权卿的那张呆瓜脸。一时悲从心起,也不管白毅是不是在运功调息,抓了他来就开始为他诊脉。可是她的手刚搭上白毅的手腕,两条柳眉便习惯性地皱了起来:
“白毅,你的脉象怎么这么虚弱?”
傅凌初来回扫视了他一眼,发现众人之中他是受伤最轻的一个。只是俊脸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手腕处破了点皮,既然如此,为什么没人提议让白毅去执行刚才的计划?傅凌初眉头深锁,低声命令道:
“白毅,你转过身去!”
傅凌初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此刻她却阴沉着脸色,双眸中迸发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毅先是一愣,而后轻声笑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何方景窥他一眼,低哼了一声:
“我早就让你坦白从宽了,非要藏着掖着。”
白毅顿了顿,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傅凌初眉头皱的更深,白毅见她如此只好无奈地转过身去……
白毅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就像是被人剥了一层皮,血淋淋的。傅凌初闭了闭眼,冷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只够让所有人都听见。那些高手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与她并不相熟,只可怜了何方景被傅凌初瞪的只好招供。
“你醉倒之后,白毅抱着你打算撤离。无奈那团白雾越聚越多,将我们团团困住。然后,我们就遭到了袭击。很多人……围了过来,我们分不清敌我,只能尽量自保。除了白毅!他为了保护你,什么危险都是拿自己的背去挡……”
傅凌初漠然地打断他的话:
“够了,别再说了。”
她握紧了拳头,对着白毅道:
“其实还是恨的吧,所以一有机会就想弄死自己?”
这句话听得众人云里雾里,只有当事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他说:“王妃,他们都说我是武痴,只爱习武。她……也这么认为。她拿着刀子对我说,如果她不这么做,就永远不会得到完整的爱。我却……从没有恨过她,真的。”
傅凌初心中一痛,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不是你的错,你……”
“是我的错。”他说,“一定是的。”
他顿了顿,哽咽道,“不然她怎么会选择自杀?”
傅凌初前世看过不少言情面的男女主角总是怨来恨去,没完没了。就算有了大结局,也不忘在番外里面继续纠缠。她是真的没有料到,那个废了白毅左手臂的未婚妻,其实早就已经香消玉殒。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没有恨过她,也没有……放弃过自己。你那么努力地保护我,而我却这样质问你,是我不对。”
傅凌初叹气,他那么善良,比她要善良多了。如果是江枫废了她的手臂,她一定做鬼都不会原谅他的!说到底她还是爱的不够深。而白毅的未婚妻,则是爱的不够自信。
“你没错,我的确是想过随她而去,但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她因为伤害了我,所以逼死了自己。如果我就这样下去找她,她一定更不会原谅自己。其实,我是想着让你治好我的手就下去陪她的。但我看到你和王爷……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