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子还是公主,位分怎么都会为列九嫔之上的,再往好了说,贵、淑、德、贤四妃当中德妃之位可还一直空悬着呢,婕妤又怎知自己没机会坐上去?可如今孩子没了,您反倒只落了个婕妤的位分。”

春桃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韩婕妤身子略起了起,神色明显有了几分凝重。

她原本是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一事的,方才醒来时御医说她落了胎,她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件事,陛下便亲自过来看她,还安慰嘱咐了很多话,她一时头脑发热,都没来得及细想这件事呢。

可如今再仔细想想,事情可不正如春桃所言一般吗?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出什么事儿,将来若是个公主,自己怎么也能位列九嫔,可若是个皇子,填补了一直空缺的德妃之位怕是免不了的。何况以后的事瞬息万变的,若自己的儿子再争气些,保不齐她就能从此母以子贵、飞黄腾达,日后坐上太后之位也说不定呢!

这么一比对,明显自己如今只封个婕妤是亏大发了。

她颇有些懊恼的捶了下床榻,贝齿咬着有些发白的唇,脸上明显升起一丝薄怒,又有些无奈:“真是可恶,好容易有了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春桃小心翼翼望了眼韩婕妤,又道:“难道婕妤您就真觉得落胎一事是个意外?”

韩婕妤猛地扭过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目露凶光:“你这话什么意思?”

春桃突然跪在地上:“婕妤,奴婢不敢瞒您,您有身孕一事……奴婢其实老早便已知情了。”

“你说什么?”韩婕妤满是惊愕的从床上跌了下来,她也顾不得疼痛,抓着春桃的肩膀摇晃着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韩婕妤手上力道极重,春桃疼的蹙紧了眉头,脸颊憋得通红。韩婕妤却仍不打算放手,怒不可遏地道:“你明明知道我有了身孕为何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又何须想办法接近什么安福郡主来博宠?你说,你隐瞒不报到底居心何在?”

说着,她突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是见不得我好,所以故意引我去湖边让我落水是不是?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原来是你!”

春桃一时间有些怵得慌,却仍硬着头皮道:“婕妤您听奴婢说啊,事情不是这样的,奴婢怎么会有那样的胆子,我绝对不是真的要害您。奴婢,奴婢是有苦衷的……”

“苦衷?”韩婕妤面露凶狠地看着她,“既然如此,我给你这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今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身为一个婕妤捏死你个小宫女可是再容易不过的!”说着,她原本抓着春桃肩膀的手此刻已经掐住了她那纤细的脖子。

漪宁道:“今天阿宁起得早,看到邵哥哥和三哥哥在烤野鸡,我也吃了。”

“好吃吗?”

漪宁点头如捣蒜:“可好吃了,香香的。”她说着用粉色的舌尖舔了一圈儿嘴唇,似乎还在回味。

顺熙帝有些无奈,还真是娇生惯养的不知福了,一只烤野鸡居然开心成这样。他小时候最不喜欢那东西了,嫌野味儿太膻。若说鸡,还是尚食局做的好吃。也不知这丫头什么怪口味,瞧那念念不忘的小表情。

早膳过后,顺熙帝在外面给儿子、伴读们训话鼓气,等所有人策马进了林子,顺熙帝这才看向一旁站着的漪宁:“阿宁想骑马吗?”

漪宁顺势望过去,眼见有侍卫牵了一匹马走来,她犹豫片刻轻轻点头。

顺熙帝抱着她坐上马背,漪宁屁股下面垫了厚厚的软垫,又有顺熙帝两条胳膊搂着,她坐在上面很是安稳。

这匹马个头很高,她这个素来只能看到侍卫们大腿的小个子如今坐在上面,连大家的头顶都能看见了,还清楚瞧见侍卫们头顶的帽子上有红色的流苏。

视野开阔的感觉可真好。

“坐稳了。”顺熙帝温声嘱咐了一句,见她点头,他一夹马腹向前驶去。

漪宁太小,顺熙帝便没带她去太远,只在营帐附近的空地上奔驰。马背上传来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在这空旷的猎场格外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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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诸位皇子自进入后便分道扬镳了,大皇子带着两名伴读和随行侍卫去了南面,太子和几个手下去了北面,还有其他奉旨前来的武将们也都分散开来,各自寻找自己的猎物。

若论起来,此时最悠闲的莫过于岑琰和邵恪之了。

两个人爱僻静,遣退了随行的侍卫策马并肩在林子里走着,速度很慢,还不时的说着话儿。邵恪之还顺便猎下了一只梅花鹿和一只小野羊。

岑琰看着他马儿一侧挂着的猎物,钦佩道:“每次都是一箭封喉,照你这速度和手法今儿个岂不是要拿下头名?”

邵恪之无所谓的夹了马腹往前走:“不打了,不如你我比试赛马如何?”

岑琰知道邵恪之的心思,今儿个狩猎是皇子间的争斗,他这个三皇子体弱不在大家考虑之列,故而亦可以说是太子和大皇子的较量。邵恪之作为伴读,风头太大的确不妥。

岑琰笑着点了点头,他虽体弱,但御医也说该勤加锻炼,策马狂奔一会儿还是可以的:“好啊,我也正好试试太子的这匹马威力如何。”


状态提示:40.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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