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药碗,江泊阳伸手拭了拭头发,已经干透了。
江泊阳解下外袍,吹灭了灯烛。只着了中衣,上了榻从另一头钻进被窝,将天青冰凉的双脚印在他胸膛上。
天青身子冷,又长期躺着,血脉不流畅。两年了,江泊阳夜夜如此,睡前都要先为天青暖手暖脚。
脚暖了之后,江泊阳又回到另一侧,在天青身旁躺下,什么都不做,只把她的双手夹在腋下暖着。
本来要浅浅睡去的江泊阳感觉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平常夹着乖乖不动的小手怎么在他胸.口滑来滑去?
本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确确实实有东西在动,那手调皮刁钻地抓住一粒凸.起不动了。
原本迷瞪瞪的江泊阳咯噔一下清醒了,掀开被子一瞧,这只作乱的小手分明在游走。
这简直是在玩火,江泊阳瞬间血脉贲张,摘下那只手紧紧夹住。
黑暗中侧首吻了天青一口,柔声道:“乖,不摸了,咱睡觉。”
“可我喜欢摸。”黑暗中姑娘悠悠来了一句。
“!”
江泊阳瞬间一激灵,猛地起身,“碰”地在床栏处撞上了额头,伸上手点灯盏又碰落了药碗“咣当”砸在地上。
江泊阳垂首,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下的人儿,正眨着大大的眼睛,万分无辜地瞧着他呢。
“青儿——”江泊阳声音有些发涩,喉间得发慌,唤了这一句,就再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伯阳哥哥你怎么了?”天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劲。江泊阳按下内心激动与喜悦,冷静下来观察着天青,以防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状况。
“没什么——”江泊阳艰难地安抚了她一句。
“哦。”天青又闭上了眼睛,依旧伸手在他身上作乱,慢慢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江泊阳忍住跳的过快的心脏,怕她察觉什么异常,静静地守着她入睡,而他自己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一大早,天青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到江泊阳眼底淤青,心疼地摸着他的眼睛问:“泊阳哥哥,你有什么烦心事?昨晚没睡好吗?怎么黑眼圈儿这么重?”
江泊阳拉过她的手吻了吻,笑得异常轻松道:“泊阳哥哥想多看看你。”
多久了,他期盼了两年,每一天醒来,都希望有这样一个活蹦乱跳的天青出现在他眼前。
天青跳下床榻,走到镜子前开始梳妆,头也不回地笑着道:“泊阳哥哥想多看看我,所以睁了一夜眼睛没睡。”
“嗯。”江泊阳含笑着淡淡应了一声,走到天青身前给她画眉。
江泊阳注意着天青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她对她的脸没有任何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记得自己用过玉筋颜的事了?
“泊阳哥哥,你这胭脂颜色也太少了,水粉也不够,我最喜欢的那只玫瑰口脂哪去了?”天青一路乱翻着梳妆台上的东西,口中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唔。”却突然被江泊阳吻上来,封住了她所有的话。
江泊阳在她唇角厮磨着,意犹未尽,这甜甜的小嘴儿,粉嫩得像果冻,香甜得似棠梨,令人怎么吃都吃不够。
喋喋不休的小人儿被吻得软成了一汪水,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胸口娇喘嘘嘘,脸上腾起两团红晕,更添娇艳。
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看得江泊阳心肝胆颤,差点就要把持不住自己。
但看到她憋得小可怜的模样又有些心疼,低低沉沉的笑声自他的胸腔传来。
“乖,怎么不知道换气儿,嗯?”
娇娇小人儿恼羞成怒,撅嘴瞪眼地用小拳头砸他胸口,江泊阳笑着接住了,不是他怕疼,她那点小力度砸在他身上像挠痒痒,他是心疼她,怕砸痛了手。
要挣又挣不开,小人儿眼圈都要气红了,说着就要掉金豆子。
“泊阳哥哥欺负人家——”
“乖,我舍不得。”江泊阳忙温柔地哄她:“我带你上陶然锦买胭脂水粉去好不好?”
姑娘抽抽噎噎答应了,也没当真哭,但这样就能将江泊阳吃得死死的,他最怕她不开心,更别说哭了。
江泊阳,把谢家姑娘看得比自己命更金贵,恨不得荣宠她一生一世。
房间是江泊阳的,梳妆台上那些东西平常很少用,天青躺了两年了。
那些还是下人们随手添置的,不是她的东西。
陶然锦是江南最好的胭脂水粉店铺,当然也是归于江泊阳名下的产业之一。
小时候,天青最喜欢的就是来这家店淘好东西。
江泊阳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将她丢了,再来一次这样的打击,他不一定还能承受得起。
“泊阳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姑娘边走边哼着歌儿,忽然停下来问道。
江泊阳一滞,不知她问这话是何意。
见他这般反应,姑娘当即就恼了。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这样,一个德性,等到姑娘死心塌地了就要撂挑子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