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张之刚要出门就被袁氏堵在了门口,见她脸色难看的紧,心想着是不是宋芙蓉病情恶化了?

“袁氏,你这是咋了?是不是宋家丫头哪里不舒服?”

袁氏酝酿了下情绪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拍打着大腿边骂喊道,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你说你克死了老宋家的人还不够吗?现在连蓉儿也不放过,这不是要存心想要逼死我……”

张之咋听咋都觉得这是在暗指桃花又惹到她了。

“你这是干啥?快,快起来。有啥事就好好说,桃花又咋了,哭有用吗?”

眼看着袁氏这大嗓门把四面八方的邻居们都招来了,张之看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围满了看热闹,头疼的用蒲扇拍了拍脑门儿。

他最讨厌跟袁氏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打交道,没理也得歪出几个来。她一介女流之辈,自己还不能咋样了,愁人。

“我还能咋办?我们孤儿寡母的现在连个指望也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蓉儿啊,你别怪娘狠心丢下你不管,娘也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

说着袁氏真的爬起来想要寻短见,可是把张之给吓坏了。

要知道袁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桃花也就别想活了。这逼死婆婆的罪名甚至大过杀人罪,人死了连后代也会被村里人笑话的。

旬这么在意这个小寡妇,他要是让袁氏得了逞害了桃花,指不定出多大的乱子。

“你这是干啥?有啥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如果真的死在了这里,那不是让我背上了杀人的罪名吗?”

村民们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宋家老寡妇这不是在陷害村长吗?

“我说老寡妇,你这一大早的跑村长家里来要死要活的是不是太说事了?”

“是啊,想死也不能往人家村长家里撞啊?这是不是明摆着让村长背罪吗?”

“哼,我看她也就是嘴上说说。

真要是想死早就死了。跑这里来大吵大闹的干啥?给谁看?”

袁氏这迈出去的脚是停也不是,不停难道真的要死了?

那可不行。

张之也知道袁氏这是在做戏,当下打了个圆场。省得她再假戏真做了,可就麻烦了。

“行了行了,到底有啥事就说说吧。”

袁氏见张之给了梯子顺着就下来了,“还不是那个小……桃花,她从昨个儿到现在都没有回家。村长,你说她是不是跟着啥人跑了?”

“不能!袁氏你别胡说八道陷害桃花,她昨个儿从城里回来后就抱着药回了家,咋会跟别人跑了?”

余氏刚从城里回来就听到街坊们说宋家又闹事了,想着会不会跟桃花有关系。这气还没有来得及喘几口,果然听到老寡妇胡说八道。

这老东西真不是人,昨儿个就把桃花那孩子给坑了,今儿个又作妖,真是没脸没皮的老混货。

张之心里也是纳闷了,昨个可是他和曹旬亲自把桃花送到余氏手里看着她坐车走的,咋好端端的袁氏又说人不见了?

难道这又是她故意刁难桃花的手段?

“你还有脸说,我们家桃花肯定是你教唆的。她要是出了啥事,你逃脱不了干系!”

袁氏知道余氏是个实在人,嘴笨手快,干起活儿来那是没得挑,但是让她说叨几句一棍子敲不出个硬话儿来,就会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儿。

果然,余氏这张嘴就是不如袁氏巴巴会说。

见村民们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余氏结巴的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我……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我啥我?难道我说错了吗?就是你教坏了我家桃花,让她一晚上没回来。”

袁氏跳着脚的指着余氏摞狠话,“余氏我告诉你,桃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别想摘干净!你等着坐牢吧!”

“行了行了,喊啥喊?”张之第一次在众多乡亲面前黑了脸,“在人未找到事情也没有查明之前,不准说桃氏一句坏话,更不准随意诬陷别人!”

袁氏还想说些什么,被张之那么一瞪吓得不敢再言语了。

余氏抹了把眼泪背过身去直抽噎。

“大家先散了吧。”

不管桃花去了哪里,这一夜未归的事算是抹不清了。等人找到了先看看咋着把名誉找回来吧,要不然旬也得跟着受连累。

“村长,大家伙儿都在这里正好帮着找找桃花。人多力量大,总比两三个人强。”

张之就是怕他们人多眼杂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或是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事,这才让大家散了。

“不了,大家伙儿先去忙吧。有事我会请各位帮忙的。”

好说歹说张之总算是把村民们糊弄过去了,带上袁氏和余氏来到了昨天分别的地方。

“村长,桃花那孩子就是从这里走的。可能是昨儿个穿得太薄了,脸色很难看。”

说到这里余氏就生气,但是说出来的话依然是轻飘飘的没有个狠劲儿。

“袁氏,你的心是石头长的吗?昨儿天那么冷你连个大袄都不给桃花,你可知道她都冻成了啥样?”

袁氏扬着头鼻孔朝天的哼唧一声,“她自己认为只要脸皮厚就冻不透,关我啥事?再说了,她那么大的人啥不知道?我还得每天跟在她屁股后头管着拉屎擦腚吗?”

张之听不下去了,干咳了几声提醒下袁氏注意下措辞。

“照你这么说她是回了村的,那么袁氏我问你,桃花从城里回来后真的一次家也没有回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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