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她心里想,认识的人群里没几个戴眼镜的呀,能来的,也来了,不能来的,也都通过电话向她问候过了呀。

“是,戴的是黑墨镜,”赵玉珍说话比刚才流利多了,“我在走廊里拖地,他把我叫到一边对我说,‘能不能帮个忙,把这个花给这个病房的病人送去,因为他得了重感冒,担心传染病人’。我就想了,这是个好事情,帮别人个忙,这人也是好人呢,能为病人考虑,就答应了。他把花给了我,那花是事先用一张晚报包好的,他给了我一百元钱,一开始我不好意思要,就帮忙送一只花就收人家这么多钱,不合适,可是他说‘有个条件,送花的时候,不能让病人发现,因为这是个惊喜’。我想这有什么难的,就一个人的病房,机会总会有的,于是就鬼迷心窍地收了他的钱。”

“那他有多高呀,是胖呢是瘦?”大丫在旁边问了一句,态度好了很多。

“比我老公一米七五的身高还高很多,他穿得很厚,大帽子带着狐狸皮毛,看上去是不胖也不瘦吧。”赵玉珍看着大丫,想让大丫满意她的回答似的又说,“我觉得他不年轻了,年龄应该四十岁左右吧。”

“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四十多岁了,你不是从头至尾没看见过他本人吗?”大丫一阵抢白呛得赵玉珍不知如何回答。

“大丫,别激动,听她讲。”李美真赶紧示意大丫让保洁员说话,“我认为她说得都是实话。再说当你判断一个人不是只有看见他的真面目才能判断的,通过听声音,观察走路的形态,都是可以传递一些他的信息的。”大丫看着李美真的面子,暂且压住了火,赵玉珍站在那里低着头。

李美真看着赵玉珍,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让你感觉不愉快了,你把桌上的钱拿着,那是你应得的,毕竟你是完成了约定。”然后她扭头对大丫说道,“大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追究她了,你送她出去吧,再晚了,会让她丢掉工作的。”

大丫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抓起小桌上的钱塞在赵玉珍的手里,“走吧,以后可别再图这小便宜,影响别人的好心情。”女保洁员点着头,对李美真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往门外走去,大丫紧随其后。

李美真看着门关上了。她平静地躺在床上,心想,不就是几朵花嘛,是自己思虑过度了。也许真是某个人想给我送花,也没什么不好。难道是那个神秘的暗恋者吗?可又不像。就像大丫说的,怎么也是一捧,而不是一支呀。再说谁用‘受人之托’来送花,就是不想谋面吧。可为什么不想见我?这是个关键问题。唉,实在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也不想再让别的人知道。这个女保洁员也不会再被利用,今天也许就从此平静了。这时,大丫拿着饭盒推门进来了。她一边走一边兴冲冲地说道,“夫人,告诉您个好消息,蓝大夫度假回来了,今天上班了,还问您恢复的怎么样了,他说也许一会儿会来查房。”哦,他回来了呀,值得这么兴高采烈的?真是个孩子,李美真看着大丫抿嘴笑着。

“哦,知道了。”李美真说着坐了起来。大丫麻利地把饭菜摆放出来之后,将一双筷子放在李美真手里,“谢谢!大丫。蓝大夫回来了,让你们这么高兴呀,看来他人缘很好耶。”

“是呀,蓝大夫这次开会应该是两周的假期,不知为什么才几天就提前回来了。不过他给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一个日本的小礼物,每次出去都想着我们。夫人,告诉您,他可是留学国外的,是我们大内科老主任的独苗。在国外工作的好好的,这老爷子一退休,硬是要把他从美国拽回来,非要他接班不可。蓝大夫是个大孝子,没办法他就两边跑。他本人不仅长得帅,还有学问,夫人,您说这多好的条件呢,是吧,谁摊上了,那可是让人羡慕死了。”大丫快乐地说着,那种小迷妹的羡慕眼神,仰着脸,憧憬着自己心中的女儿梦。

李美真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大丫那可爱的样子,如果不是嘴里有食物,她一定会笑出声来。她放下筷子,看着可爱的大丫。

“那蓝大夫相中你们中哪个美女了?”李美真一边无心地问着大丫,一边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挂香蕉递给了大丫。她接了过来。

“唉,我这辈子算是交代了。我看她们也没戏。告诉您,我刚来的时候,经常有个开白色玛莎拉蒂的美女,带着大墨镜在医院门口候着蓝大夫。我们同事看见过蓝大夫不理睬那个美女,开着自己的车跑了。俩个多月前吧,这个美女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告诉您,夫人,我们都看着她从我们眼皮底下走过去,她可真漂亮,高个,一头长发,穿得衣服特好看,气质跟您一样,特别得好。可是不知为什么,俩个人在办公室里不说中文,用那个英文吵架。我们也听不懂,蓝大夫发了好大的火,把我们都吓死了,那美女哭着跑了。一连几天,蓝大夫脸色都不好看,我们谁也不敢问,没人敢呢。后来听我们护士长说那美女是兰大夫的前女友,想复合,被他拒绝了。”大丫一边吃着香蕉,一边有点悻悻地说着这些话,她看上去很坦然,一种那是别人家的事情,和我没丁点儿关系的心态。

“大丫,你心里是只有门钉,对吧。”李美真说着,露出了由衷的微笑,大丫的脸一下羞得通红,她低下了头。

“他呀,现在越来越不待见我了,每天连句温乎话儿都没了。就是您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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