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缺失一块,怪异的死亡便接连不断在大街小巷的各个角落发生,他们均是毫无征兆地肌肤皲裂骤然倒毙。现在是全城防护,每一个城管都穿上了密封的防护衣,时刻在大街小巷里巡逻,一旦发现倒毙者,第一时间装入蛇皮袋里密封起来。尸体被转载在大船上运往第九区,在火山口里集体火花。人们不受到丝毫的震慑,行为百年如一日。

我将自己隐蔽起来,不愿意与馆长照面。推开门,悠扬的二胡琴声传入我的耳朵,每每摄取我一缕神思。琴声如刀般划着我的心灵,多么思念臆想中的曾经呀,如溪流般温柔淌过山谷,又留下犀利的痕迹,没有比这对缅怀的比喻更贴切了。异乡人总有这样的酸楚感吗,那要看置身怎样的人间。这里冷漠阴鸷,令我的每一根手指尖发颤,绞心痛。

风满怀驻足看着随自己到来的二胡,音箱上那块蛇皮上的鳞片有节奏地鼓动者。没有人拉响了它,是咒语的力量令桌上的二胡拉动,拉出非常动听的声音。风满怀看到,随着一块鳞片的鼓出,一缕声波从音箱中涌出,接连不断鳞次栉比的鼓动令一浪浪声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悠扬的音乐。

盘踞上的蛇也目睹了这种微妙,更吸引它的是接下来的微妙:循着声波望去,当声波冲击到过道中央时发生了扭曲,声波在扭曲处向下塌陷,只向下淌了两道波留戛然消失。这种现象不仅仅是一个方位的,几个不同方位同时发生。相信这条蛇还没有反应过来,微妙就升级了。在声波塌陷消失处,凭空出现彩色的鳞片。仿佛二胡上的蛇皮鳞片通过声波在空气中的投影。

空气中的鳞片越来越多移动。

气喘吁吁的风后面,掀开盖在头上的变色龙衣,俯看着身上渐次不再隐形的变色龙衣。他不明白,为何二胡的声波划过变色龙衣后,会令它显出彩色来。二胡的声音所到处,它再也不能隐身。当变色龙衣所有部位的彩色均出现后,一件宽松的罩袍便出现在风满怀身上。他深吸一口气,通过意念令变色龙衣的色调浅淡下来,令其隐身却是枉费心意。

我思念二胡特有的音调,又希望它现在能够沉默下来。我的心扑通一跳,一个女性在翻阅竹简,早知道这样会碰上她的。难道她喜欢阅读?她转过身来,天呀,居然是死人脸。她不是城主的女儿,是一个死人脸,乍一看比我的明显多了。她同样对我呈现吃惊的眼神。

“呀,太有新意了,人面上就穿着睡袍。”她将竹简合上,跳跃到我面前。“为什么要有袍罩?灰暗的色调。不会吧,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仿古穿着雨衣招摇过市。难道你不喜欢雨滴落在身上的感觉?‘像是神的手抚摸在凡人的心灵上,令人永远不会忘记这关怀的温柔。’‘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你是男儿本色,你如dàng_fù的怀抱我愿让激情冲刷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肌肉。我骨骼上的沃土吸收你所有的孟浪。’你喜欢吗?”她魏围着我转,停下来直盯盯地与我对视着。

“喜欢------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就说什么。”她看着我的头一动不动。

我第一次发现,盯着我的女性的眼神是那么地迷人。

“你经常来阅读吗?怎么-------”我绕开她向她刚走去,她矫健地挡在我面前,口气坚定好不生气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之前怎么没有遇上你?”我继续问。

“现在遇上正好。”

我将右手慢慢伸向她面前,轻轻地落在她脸上,脸又凉又硬。

“我痛恨城主的专横,为何要有此变态的刑法呢?”

“因为我们不得不犯罪。没有比失去笑容更让人痛苦一生了。”

“所以,你通过阅读排解心中的痛苦,没有比这更让人心平气和了。”

“你呢,也通过满身朽气的竹简治疗心灵的创伤吗?”

“我身处如此社会,竹简中的知识对我毫无用处。”

“难道你不喜欢文学吗?”

“喜欢。喜欢之后我们还得面对毒与独。”

突然间,她用手上握着的竹简在我胸前捣了一下,一根根竹简成竹筒状在她手上转动着。我向后趔趄了两步。

“你不喜欢这世道吗?”竹筒停止转动,她问。

“不喜欢。”我毫不犹豫地说。“独生子时代,人与人交往时只剩下毒性、冷漠、阴鸷,这就是商化物性的独生子时代给予彼此的感觉。我的血液一直在抽搐,身体越来越冰凉。我不喜欢被冰凉的物质化。”

“文学可以中和冰凉的物质化,使你的心灵倍感温暖。”

“我想让人人都说一句,‘人间如此美好’。我想让人们停下脚步,感受一番从追逐商品的忙碌中悠闲下来的舒心和煦。”

“但是,你永远也做不到。”她说。“怀疑人性,就是怀疑社会,不能融合生存的社会,就要学会利用这个社会。既然商化物性的社会还为我们保留下古老的文化知识,我们何不一起阅读。”

一刹那间,她说到了我的心窝深处,牵出了我梦乡最为思念的情怀——同学的生活。

“我明白,你喜欢文学,却不想与我一起阅读。”她见我不语,说道。

“我活着想找到真相,找不到真相,我死不瞑目。”

“我不明白,什么是真相?”

“这个社会的一切邪相,蛇吞象的真相,以及这样的社会还要一直下去的真相,还有我为什么来到这个社


状态提示:第28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