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恐怖悬疑>闺探>第二百三十二章 闹事原委
着各地制衡的准量,否则贪官横行贪得民不聊生,这世道岂不成了一滩烂泥?”

方何没应声,远眺河岸沉默良久,收回视线觑着正揣着胳膊游说村里老人的白宁,压抑地喘息了几声,低声道,“下官鲁莽,那日朝会之上起事弹劾肃王殿下,本是以为您在北境勾结商户也只是单纯为了敛财……北境天高皇帝远,单看宣同府欺上瞒下已经罪无可恕。说句实在的,朝廷每年拨往北境的钱真的不多,皇上他——皇上他无非是想让您弯下腰跟他示个弱。镇虎军在北境绵延,那么个穷山苦水的地方却是百姓安宁,朝堂之上编排您有意另起炉灶的朝臣不少,皆是因着皇上未作表态方才各怀鬼胎的压着……如今您执意随太子殿下奔赴泗水,太子又因病不能露面,泗水沿岸的县府官员十个里有八个都是秦相的耳目,另外两个还是大事小情都得过且过不闻不问的混蛋,如果您主张泄洪保堤的事儿引得民愤官急,这所有的罪过岂不是都落在您头上?三殿下,您这不是把自己逼上绝路了吗?”

“巡视河堤的时候方大人也在场,水位紧急并非作假,如果真的群情激愤逼得百姓起事,那本王就在这儿先托方大人替本王说几句好话,最起码能保下一条命就够了……”肃王轻描淡写地把方何这会儿跟他是在一条贼船上这事儿提出来点了一句,隐隐约约地藏了几分暗讽,自顾自道,“放弃泗水沿岸的粮田、泄洪保堤,本就是给工部争取时间,这已经是本王这个脑子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结果如何听天由命,至于其他,是你户部该做的打算。”

这话已经说得分明了。他肃王全是因着太子卧床不起被赶鸭子上架,可尽管如此,做了甚么决策他亦自会承担甚么后果,是好是坏如何作结他都认了。

端的一个光明磊落。

想来肃王心知肚明,先前北境的事儿虽因着呈交兵权得以暂缓,但倘若他揽在身上的泗水之事又出了乱子,朝中内阁督察的诸位老人精可不会再轻而易举地让他得过且过了。

六部分党之外尚有同乡同党之说,除却这些拉帮结伙赌一赌仕途命运之伍,方何这类油盐不进的纯臣看似不党不派,实则却亦是成伙成群的往来处事——忠君为民是为根本,他们之外的便尽是同流合污的不齿之徒,逮住懿德太子、昭王连带着秦相爷暗中较量的时候就从中挑刺。

但内阁大学士惯常不声不响,都察院也不会闲着没事儿在朝会上挑事,这些位朝中重臣归根结底同玄衣卫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明查,一个是暗访,总能润物细无声地把控着朝堂的微小风声。

北境太远,玄衣卫力所不逮,都察院和内阁惦记着肃王已久,屡屡提出的质疑跟他们其实脱不开干系——奈何肃王先前不涉党争不予表态,都察院还当他是位清正廉明的一军统帅,可动一动心思打算知己知彼时却又发现,这位三殿下压根儿跟甚么两袖清风不沾边儿,商贾富户往来不断,就是不知道那钱都划拉到甚么地方……这消息从天边儿传回京城,任谁都不免犯合计,这肃王连年不着家,究竟打得是甚么主意。

方何便是发觉镇虎军账簿不对,首当其冲地认定肃王心怀不轨的头一位。

然而兵权都已经交出去了,本可以闲散度日的肃王仍在为了水患奔走,哪怕明知越权办事只会罪责加身仍不退缩……方何不免一时慨叹,会不会是他们这些自诩纯臣忠君之人,待三殿下太过苛责?

正踌躇着开口说些甚么,方何耷拉着的眉眼稍抬,刚好瞧见围着祠堂中的老人瞎念叨的白宁兴冲冲地挥了挥手,嚷嚷了一声道,“老爷子答应帮忙劝劝啦!”

方何先是一怔,紧接着虫子似的从屋顶挪蹭下去,一步一滑地跑到白宁身边儿跟那位老者感激道谢,言之昭昭地表态,朝廷必定不会置百姓安危于不顾。

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当个耳旁风也就罢了,言归宁劝妥了那位嚎啕大哭的男人便倚在屋檐底下闭目养神干坐着,耳畔“呼啦啦”地一阵风声掠过,他方才睁眼扬眉,见周遭没人,不轻不重地喊了肃王一声,捞了一条板凳,招呼他过来坐。

“泄洪保堤的风声……昨儿夜里那么大的雨传得倒是挺远,瞧瞧把那位方侍郎折腾的。”言归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子里久病的筋疲力尽从眼眶里满溢出来,“顶风作案大包大揽可不是肃王殿下历来担这才多久没见,不留那丫头都教你甚么了?”

诸允爅眉间一蹙,缩手缩脚地坐在凳子上,闷不吭声。

只见方才一副言辞激愤慨而慷的肃王殿下落汤鸡似的往屋墙上面一歪,言归宁咋舌,霎时认定,泗水此行暗中撺掇着这些个阴谋诡计的事儿,里头准保有杨不留一份儿。

言归宁并不清楚京城党争之事的来龙去脉,但他却对杨不留的脾气性子知根知底,这丫头一脚把肃王踹进了泗水这个火坑便足以证明,京城如今的局面,恐怕更难把控。

“你们到底有甚么打算?这天灾不容人,再怎么算计也不能把老百姓的命搭在里面。”言归宁抿唇瞪了没精打采的肃王一眼,一抡胳膊,直接一拳敲在诸允爅的天灵盖儿上,“别跟老子在这儿叽歪,怎么着把我闺女带走又后悔了不成?早些时候我没告诉你吗……”

诸允爅吃痛,抱头嘶嘶哈哈地疼了一阵儿,顿了一会儿,缓缓抬头正色道,“我从来没后悔过……以后也绝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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